这话如同当头一棒,重重打在了蒲徽岚的心上。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再也流不出来了。
蒲徽岚从未想过,自己精心编排的苦情戏,竟被杨炯一句话点中了核心。她确实想要的太多,既想保住蒲家的万贯家财,又想让蒲家摆脱商贾身份,跻身权贵之列,所以才会这般急着攀附杨炯。
杨炯见她愣住,便走上前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眸:“有欲望,想过富贵生活,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必要费尽心思来遮掩。我对你的人品和过往都不感兴趣,对我而言,想要合作的基础只有一个,那就是忠诚。你只需回答我,你蒲家,能给吗?”
蒲徽岚被他看得心头发慌,却也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咬牙道:“王爷要我如何表现忠诚?只要能保住蒲家,只要能让蒲家攀附王爷,无论什么事,我蒲徽岚都愿意做!”
杨炯闻言,却只是耸耸肩,转身继续往前走:“我从不需要别人刻意表现忠诚,我有眼睛,能看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不过你该知道李泽是什么下场。若是有朝一日敢背叛我,最好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那样的代价。”
杨炯的语气平淡,却带森冷杀意,让蒲徽岚心中一寒,再也不敢有半分侥幸。
蒲徽渚在一旁听着,见姐姐还在愣神,心中不由急了。她知道这是蒲家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蒲家迟早要完。
于是乎,蒲徽渚冲上前去,追上杨炯,举起右手,声音虽不大,却字字清晰:“我蒲家今日向妈祖立誓,愿世代效忠王爷,此生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全族族灭!”
“徽渚……你……” 蒲徽岚没想到妹妹竟会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急忙追上前,眼中满是震惊和担忧。
杨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蒲徽渚。只见这少女虽依旧带着几分羞涩,眼神却异常坚定,举着的右手微微颤抖,却没有放下。
杨炯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赞赏,这少女虽羞怯,却比她姐姐更有决断力,也更坦诚。
杨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跟上,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誓言不过是口头之词,日后如何,还要看你们的行动。”
说着,杨炯继续往前走:“我打算让泉州蒲家组建一个‘西欧罗巴公司’,开辟大华通往西方诸国的航路。朝廷会暗中给你们提供火器和军舰支持,助你们应对航路中的凶险。”
蒲徽岚跟在后面,闻言不由皱起眉头:“王爷是要我们蒲家去帮您开辟航路?同西方各国贸易?”
她原以为杨炯会让她们捐钱捐物,或是帮着打理王府的产业,却没想到竟是让她们去开辟陌生的航路。
杨炯回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不是帮我,是帮你们自己。航路开辟固然凶险,可其中的收益,却是你们蒲家如今做市舶司生意的千倍、万倍,超乎你们的想象。我可以保证,只要航路能开辟成功,蒲家的家业不仅能保住,还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岭南的虞家也有意做这件事,他们的航船和水手,也不比你们蒲家差。”
“我们接下了!”蒲徽渚当即开口,语气坚定,“我蒲家愿意筹建西欧罗巴公司,开辟通往西方的航路!” 她知道这是蒲家唯一的机会,若是让虞家抢了先,蒲家就真的再无机会攀附杨炯。
杨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看着蒲徽渚道:“你比你姐姐有胆气,也比你姐姐更聪明。知道什么是机会,也敢抓住机会,这才是做大事的模样。”
蒲徽渚被他夸赞,脸上又泛起红晕,却还是坦诚道:“王爷谬赞了。只是我蒲家如今确实无路可走,背负巨额财富却无靠山,迟早要被人瓜分。开辟航路虽险,却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就算赔上蒲家的家底,我们也愿意试一试。”
杨炯颔首,语气带着几分提醒:“你倒看得透彻。只是我要提醒你,通往西方的航路比你们想象的更凶险,途中不仅有狂风巨浪,还有海盗和未开化的蛮族,很可能你们蒲家的家底全都砸进去,最后却一无所获,连蒲家的底蕴都赔光,你真的想好了?”
蒲徽渚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沉稳:“王爷放心,我蒲家世代做航海生意,最不缺的就是航船和经验丰富的老水手。做生意本就有赚有赔,亏损是常事,能有开辟新航路的机会,就算赔了,我们也认了。”
“哈哈哈!说得好!” 杨炯忍不住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赞赏,“这话说得提气!”
说着,杨炯已走到一座宏伟的建筑前,只见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门口两侧站满了身着铠甲的麟嘉卫,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股肃杀之气离着老远就能感受到,正是大华御前武备司。
蒲徽岚看着门前的麟嘉卫,心中不由一凛,知道这里不是寻常地方,当即识趣地开口:“王爷,既然事情已定,那我姐妹二人便先回泉州,尽快筹办西欧罗巴公司的事,争取早日开辟出通往西方的航路。”
杨炯却摆了摆手,朗声道:“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让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