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拔芹说着,眼眶便红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委屈。她自小在辽国被尊为公主,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谭花却不生气,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与耶律拔芹对视,眼神里满是坦荡:“不知羞耻?我与杨炯乃是共过生死的交情。当初他在清凉寺被困,是谁冒着杀头的风险救他出来?是我!如今我在此歇脚,倒成了不知羞耻?再者,杨炯是否娶你,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但我在他这里,便轮不到你赶我走。”
她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佩剑,虽未出鞘,却已是寒气逼人。
耶律拔芹被她说得一噎,随即目光落在谭花的脸上。
见谭花不过十八九岁出头的模样,肌肤饱满得能掐出水来,眼神灵动,浑身透着年轻的朝气,再想想自己已过三十,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意,语气也带了些讥讽:
“哼,不过是仗着年轻罢了。杨炯要的是能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的妻子,不是你这般只会舞刀弄枪的野丫头。”
谭花听她提年龄,也来了气。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刻意的尖锐:“年轻怎么了?年轻至少精力充沛,能陪杨炯上阵杀敌,能替他挡刀挡箭,不像有些人,年纪大了,只能守着院子盼着生孩子,偏偏还生不出来。”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说起来,你这般在意年龄,莫不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老婆子了,留不住杨炯的心了?”
“你说谁老婆子?!” 耶律拔芹这下是真的怒了。她最恨别人说她老,尤其是在杨炯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比杨炯大,今日这般被别的人提出来,若是杨炯嫌她老,那可如何是好?
当即,耶律拔芹猛地抬起手,就要往谭花脸上打去,嘴里还喊道:“我撕烂你的嘴!让你再胡说八道!”
杨炯一直在旁边看着,见两人要动手,吓得魂都飞了。他连忙冲上前,一手抓住耶律拔芹的手腕,一手挡在谭花身前,身子还微微发抖,一边是他亏欠着的辽国公主,一边是与他共过生死的知己,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拔芹!手下留情!” 杨炯先对着耶律拔芹柔声道,又转头瞪着谭花,“小花,你也少说两句!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谁跟她是一家人?” 耶律拔芹被杨炯抓住手腕,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气鼓鼓地瞪着他,眼眶里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她就是个奶牛,专门来勾你的魂!”
谭花也不甘示弱,推开杨炯的手,下巴微抬:“你当我愿意同你做一家人?她就是个善妒的野猫,只会用美色拴人!”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倒是整齐得很。
杨炯被她们吵得脑袋 “嗡” 的一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都有些发黑。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这一声吼,倒是把两人都镇住了。耶律拔芹停下了挣扎,谭花也闭上了嘴,只是两人都还瞪着对方,眼里的火气一点没减。
耶律拔芹见杨炯生气,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了上来。她转过身,拉着杨炯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
“杨炯,你看看她,她不仅骂我老婆子,还说我生不出孩子!你当初答应我的,生了孩子后,要放我回漠北,并且给我四个牧场让我帮着经营。等以后我带着孩子们在草原上骑马、放羊,可你现在呢?
牧场全给了旁人,你也不常来陪我,倒是跟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觉得我老了?”
耶律拔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砸在杨炯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杨炯见她哭了,心顿时软了下来。他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脸颊,声音也放柔了:“拔芹,你别多想。牧场的事我另有打算,一会儿同你细说?我不是不陪你,只是最近朝中事多,忙不过来。”
“哼,忙不过来?” 谭花在一旁看着,见杨炯只安抚耶律拔芹,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她走上前,伸手拉了拉杨炯的另一只胳膊,下巴微抬,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我昨日与他在河边喝酒,他可是闲得很呢!哪里像是忙不过来的样子?依我看,你就是见他陪我,心里吃醋了,才拿牧场和孩子说事儿。再说,生孩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你自己生不出来,倒怪起他来了?”
耶律拔芹听到谭花的话,哭得更凶了。她松开杨炯的胳膊,指着谭花,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胡说!我怎么生不出来?”
谭花闻言,也不恼,反而挺了挺胸,故意展示自己的身材。她常年习武,身姿挺拔,虽然耶律拔芹已足够丰腴,身材比例足够完美,可奈何谭花却是天赋异禀,身上更是透着几分矫健的侠女之风,别有一番气质。
她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我这般模样,哪个男人不喜欢?我不比你好生养?”
谭花说着,还故意看了杨炯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耶律拔芹见她这般显摆,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谭花的胸口,声音都有些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