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经做出豪赌，不惜卖房背债、赌上未来。
这才有了《神鸟》的辉煌。
可《神鸟》成功之后，费志远醉心于生活享受、金融投资和公司管理。
彻底脱离了游戏开发一线。
以至于四年后的现在，陆鸣已经完全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当初那种对游戏的热忱。
只剩下了商人和资本家的恶臭。
“想开点。”对于自己人，许梦一向宽和，“承受成功，和承受失败一样困难。”
陆鸣摇摇头，将突然涌上来的伤感甩开。
“陪《神鸟》完成最后一次跨年活动后，我就打算离职了。”
“好好过个年，年后再加入筑梦可以吗？”
“哦对，我能带几个得力的手下，一起过来吗？”
许梦当场答应下来：“当然可以，你把整个项目组全带过来都行。”
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哦对，打拳的不行。”
“我明白，真有那种人早被我开除了。”陆鸣向许梦保证，“那等我离职了，我们再面谈？”
“先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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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陆鸣说的所有事情，许梦都是“好好好”，“可以可以”，“没问题”。
唯独时间上，许梦打断了他。
“你有去看过蔓生都会吗？”
“当然。”陆鸣承认。
身为一个游戏制作人，蔓生都会这个会对未来游戏发展产生深远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无视？
事实上，这座城市也是他做出最终决断的重要原因。
“那么，你去看过蔓生都会的港口吗？”
“港口？”陆鸣愣了下，“城市东侧那个？”
“没错。”
“去看过，不过好像没什么内容？船也都停留在码头上。”
蔓生都会左侧是高耸的悬崖和无边荒原，右侧却是一望无际的碧蓝之海。
风景一绝。
玩家们却没发现多少可以体验的内容。
也不是完全没有。
——有租借游轮的玩法。
可15米长的游轮，租借价格就要8000信用点一天。
玩家们现在普遍都是每月只能拿到3000甚至2000信用点，哪玩得起这个？
就算运气极好搞到了8000点，也舍不得这么挥霍……
“是的，现在内容比较少。”许梦并不避讳，“这是因为海洋的内容，还没开始做。”
“你的意思是？”陆鸣已经意识到了许梦想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非常强烈的、自己想做的游戏的话，这就是我希望你可以带队完成的工作。”
虽然陆鸣还没入职，但许梦已经毫不客气地打算使唤他了。
当然，他也不喜欢强迫别人，于是补充说：“当然，你要是有明确的、自己想做的内容，也可以先去做，这部分我安排别人去做也一样。”
“这个，我确实有一些想法。”陆鸣稍有些犹豫地说。
“我主持开发《神鸟》的过程中，一直想摆脱二游的限制，从游戏性的角度出发去设计空岛迷宫。”
“但是《神鸟》要卖角色，也要照顾移动端用户，还要照顾游戏水平低的玩家，还要考虑制作周期……”
“实在是太多限制了。”
“被这么多镣铐束缚，导致开发团队里有野心、有创造力的员工非常受挫。”
“我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所以新项目，我想挑战一下，设计一款能容纳多个相对独立地形和迷宫的游戏。”
这些事情，显然已经在陆鸣心中酝酿了很久。
——若非如此，也不会一说起自己想做什么样的游戏，不用思索就能口若悬河。
许梦静静地听完，总结道：“这不是巧了吗？！”
“啊？”陆鸣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希望为玩家们提供的海上内容，正是扬帆起航，纵横大海！探索一座座岛屿，搜寻失落的宝物！”
“再加上一些休闲和战斗内容，丰富玩家们的游戏体验。”
“比如捕鱼和烹饪。”
“再比如抢劫海盗，对抗海军，遭遇海怪……”
“从一无所有的落难之人，到纵横四海的海盗之王！”
……
陆鸣顺着许梦的描述，在脑海中迅速勾勒这款游戏的框架和细节。
从古老的风帆船，到甲板上的木船舵，船头黝黑色的金属撞角……
从擦洗甲板的水手，到神秘的藏宝图、未知的迷宫、被诅咒的财宝……
还有暴雨中轰鸣的火炮，黑夜中举着火把厮杀的接舷战，水中唱歌的塞壬，静谧无声的幽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