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天际处翻涌着诡异的赤色云霞,那云气中隐约可见黑色丝线流转,正是精纯的天魔能量。
他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为何此地的仙灵之力会如此狂暴。
"当年瑶池作为三界枢纽,本是仙界与灵界往来的要道。"长老阿嫲的眼中泛起追忆的泪光,"天魔入侵时,西王母娘娘为阻截天魔大军,亲手斩断瑶池根基,任其坠入凡间..."
萧天歌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天魔珠:"所以那些远古上仙补天时,其实是把破损的瑶池当成了封印?"
"不错。"阿嫲沉重地点头,"上仙们以无上法力将瑶池炼成囚笼,把天魔主力封在上界。但代价是..."
她苦笑着环顾四周参天巨木,"仙灵之力失去疏导,在此地不断淤积。草木疯长,鸟兽异变,就连我们这些仙裔后人也..."
阿奴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黑纹:"看!这就是被污染的仙灵之力!越往瑶台靠近,这诅咒就越严重。我们部落每隔十年就要往边缘迁徙一次..."
萧天歌瞳孔微缩,他注意到阿奴说话时,那道黑纹竟如活物般蠕动。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间的天魔能量正隐隐与之共鸣。
"那天魔能量..."
"它们在试图腐化整个瑶池。"长老阿嫲的骨杖重重顿地,"每当月圆之夜,中心地带就会喷发天魔气息。被侵蚀的巨兽会发狂,而我们这些遗民..."
她掀开袖袍,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经络,"撑不过三次月蚀的,就会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萧天歌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初到此地时,那些洪荒巨兽会如此狂暴。
他凝视着远方翻涌的赤色云霞,突然笑了:"有意思...这么说,我体内的天魔能量,反倒成了在此地生存的优势?"
阿嫲浑浊的双眼突然精光暴射:"不错!预言中说,唯有身负天魔而不堕者,才能重新打通三界之路!"
她枯瘦的手指猛地抓住萧天歌的手腕,"年轻人,你体内的天魔能量,或许正是重启瑶台的关键!"
就在此时,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兽吼,那声音中混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阿奴脸色大变:"不好!月蚀提前了!"
萧天歌却仰天大笑,体内的天魔能量绽放出妖艳的血光:"来得正好!就让我看看,是这些畜生的魔性深,还是我的道心坚!"
长老阿嫲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她轻轻摆了摆手:"不必担心。月蚀之时,这些发狂的巨兽只会无差别地攻击周围一切活物,不会特意袭击我们的村落。"
她转头看向那些正在用坚韧藤蔓加固房屋的族人,"我们这些修为浅薄的,只需将自己牢牢捆在屋中,就能安然度过月蚀。"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串散发着清香的骨制铃铛递给萧天歌:"你只需在村口高处的了望台守夜,若发现有巨兽靠近,摇响此铃即可。这些骨铃是用上古神兽的遗骨所制,发出的声音能让发狂的巨兽本能地避开。"
萧天歌接过骨铃,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看似粗糙的骨铃上竟刻满了精妙的避邪符文,显然出自高人之手。
"待月蚀过后,"长老阿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老身便告诉你离开这瑶池碎片的方法。"
"当真?"萧天歌眼前一亮,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离开的线索,不由得喜形于色。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蹊跷——若真有出路,这些遗民为何不自己离开?
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阿嫲苦笑道:"那出口对我们这些被诅咒的遗民而言,不过是另一个死局。但对你这样的外来者..."
她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阿奴匆忙跑来,脸色凝重:"长老,东边的赤云开始旋转了!"
阿嫲神色一凛,立刻转向萧天歌:"月蚀将至,还请少侠速去了望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岗位,这是唯一的安全之法。"
萧天歌郑重点头,纵身跃向村口高处的了望台。
他隐约觉得,这次月蚀或许会让他看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天穹骤然裂开一道血痕,赤色云霞如熔岩般倾泻而下。
萧天歌站在了望台上,只见整片天地都在扭曲变形。
参天古木的枝干诡异地虬结盘绕,地面龟裂的缝隙中渗出粘稠的黑雾,远处的山峦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吼——"
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从地底传来,萧天歌脚下的了望台剧烈摇晃。
他扶住栏杆,看到地平线上突然隆起无数土丘,数十头山岳般的巨兽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