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家伙根本不是不怕死——
他是把死亡当成了一张可以反复使用的底牌！
“你……你这个……”南宫逸的声音发颤，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个怪物。
萧天歌却已经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裂缝深处。
那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天魔，此刻正被他的混沌道种一点点蚕食。
“来吧……”他低语，像是在对天魔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看看是你们先撕碎我……”
“还是我先吃光你们！”
下一秒，他的神魂巨树轰然炸开，化作无数根须，如贪婪的恶龙般扑向裂缝深处！
南宫逸终于意识到——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力量的比拼……
而是疯子的赌局！
南宫逸出手了——快过思考，快过犹豫，纯粹是本能般的杀意驱动！
他的法相真身拔地而起，万丈魔躯裹挟着滔天黑焰，一拳轰向萧天歌！
虚空在这一拳下寸寸崩裂，法则哀鸣！
萧天歌仓促凝聚的混沌巨人还未完全成型，就被这一拳砸得踉跄倒退，半边身躯炸开，暗金色的血液如暴雨般泼洒虚空。
“咳——！”
他咳出一大口血，可嘴角却咧开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
痛？
痛就对了！
在痛觉的刺激下，在痛经的加持下，他的战意反而愈发狂暴！
混沌道种疯狂跳动，那些被吞噬的天魔之力如沸腾的岩浆，在他的经脉中奔涌、燃烧！
“再来！”他嘶吼着，残缺的巨人躯体瞬间修复，反手一拳砸向南宫逸的面门！
“轰！轰！轰！”
两大巨人在虚空裂缝前疯狂对轰，每一击都让方圆万里的空间塌陷！
南宫逸越打越心惊——萧天歌就像是个打不死的怪物，明明每一次碰撞都伤得更重，可他的拳头却越来越沉，战意越来越疯！
这不对劲！
南宫逸的攻势开始出现微不可察的迟疑。
不是他的力量变弱了……
而是萧天歌的拳头里，突然多了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东西——
宿命的味道！
每一次对轰，都像是命运的钟摆在他心头重重敲击！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个轮回中的自己，无论怎样挣扎、反抗，最终都会倒在同一个身影面前……
那个身影，此刻正浑身浴血地对他狞笑！
“不……这不可能！”南宫逸内心嘶吼。
他一生逆天而行，最痛恨的就是所谓的“宿命”！
可此刻，那种无法抗拒的无力感，却如附骨之疽般啃噬着他的道心！
“你在怕什么？”萧天歌的声音突然穿透爆炸的余波，如恶鬼般在他耳边响起，“不是要杀我吗？来啊！”
话音未落，混沌巨人的拳头突然燃起暗金色火焰——那是融合了佛力、魔力、暗精灵之力以及万千天魔本源的终极一击！
南宫逸仓促格挡，却在接触的瞬间瞳孔骤缩——
这一拳里……
竟然藏着轮回的力量！
“砰——！”
他的魔躯被硬生生轰飞，撞碎了无数层空间壁垒。
而在倒飞的途中，他清晰地看到——
萧天歌破碎的躯体后方，隐约浮现出一道横贯古今的轮回之轮。
轮盘上刻着的，赫然是……
他们生生世世厮杀的剪影！
"南宫逸，打我呀，你是不是怕了！"
萧天歌的嘲讽声如附骨之疽，在破碎的虚空中回荡。
那声音里带着疯癫的快意，像钝刀般一点点锯着南宫逸最后的理智。
"噗——！"
南宫逸仰天喷出一口鲜血，黑红色的血珠在零重力环境下凝成漂浮的血球。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在虚空中拉出一道细长的银线。
是懊悔？是痛苦？
不——
在这一刻，他突然彻底平静下来。
对萧天歌的憎恶，对宿命的不甘，全部化作最纯粹的决绝——
"既然要疯，那便疯到底。"
当他再度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虚无。所有的情绪都被抽离，剩下的只有最冰冷的计算。
现在的他们就像两个赌红眼的赌徒，萧天歌已经全押，而他若不敢跟，便会万劫不复。
"有意思。"萧天歌舔了舔嘴角的血，混沌巨人的身躯微微弓起。
他能感觉到，南宫逸的气息变了——那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比先前的暴怒可怕百倍。
两大巨人隔着破碎的虚空对峙。
南宫逸的魔躯开始坍缩，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