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前路敬初聚、始得欢宴又忽离,再聚首时皆笑谈,宴散人归各自散。
行过此景、入画出尘,也就成了画道人。
“恭喜先生成道,画景藏道法玄妙非凡,比之符道更透彻,应当可以见法源。”
“真人慧明,待我一路登山绘法,明悟其中诸理时,或能提笔画万法、成那画中仙。”
丹青先生一扫忧郁,收起画卷开怀大笑。
“哈哈···,走了,莫送。
抖落尘景藏诸法、绘尽始终道路明,等聚欢、离聚散,天地有色法有源。”
丹青先生走了,带走一画、留下一法。
其与谭越刚好相背,一人出了尘世、登高望远;一人醉入红尘、珍惜当下。
两人来路确实有几分相似,但最终却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今日这场道门来贺、山神作陪、龙君道喜、月宫喝彩的庆典,或许才是丹青先生那张山中真幻卷所藏的深意。
似谭越这般背景深厚者也是全了道心,才有四方亲友来贺。
丹青先生应是从那欢宴之中看到了真,推开幻象明了路。
正当周元思索丹青先生的故事时,谭越已与龙女携手入殿。
“走啦,也好。”
“老师是在避丹青先生吗?”
“非避、是敬。
他与我有些相似、但不同之处过多,我的路他或许走不通,需暂时远敬莫让他迷。”
龙女笑而招手,取来紫砂胖肚壶,泡起清新无忧茶。
“莫说你那江湖故事了,且来喝杯清茶解酒。”
一杯清茶入口,酒水杂念尽消。
这场庆典终是过去了,访客皆归、余三常客。
晚霞袭来云海变色,观中奇兽收纳月光,各个灵异非凡、又似争相斗艳。
周元只是看个稀奇,随后便返回副掌门静舍安歇去了。
倒是谭越与龙女醉在奇中,说什么最好送走几尊,免得夜间光亮不好安眠。
与此同时,远在虞国的东陵左圣门秘境,也再度恢复沉静。
却是观战八术将终得一败,五位参战术将了解了恩怨,将安静无声的八术将丢入归乡殿悔过。
此等惨烈之景,恰巧能让虞国大宗正尽心尽孝。
谁知东陵圣母不体孝心,关了归乡殿使那义士难入。
虞国大宗正得知此事后,不由悲从心生,哀叹良机已逝、相伴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能令暗探退出东陵秘境,再遣其进入看几位老师是否依然安详。
一进一出之间,东陵秘境已然重置,八术将转静为乱,说什么门中风气不佳,致使忠良受罚。
两暗探将所见所闻传信大宗正后,其才若有所失的探了句。
“孝心难成啊,门中风气确实不佳,竟然连弟子都防,长此以往必会离心离德。”
这一夜,虞国大宗正辗转难眠,只盼那道门高人夜袭东陵左圣门,给他一个尽孝心的机会。
最好也将门主击败,好让他将门主遗骸带入人间日日祭拜。
翌日一早,虞国宗室宗老中有两人返回门中,各自寻亲近师父打听昨日之事。
这一问,倒是得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那便是门主大人法力无双,眼看就要击败迎战的道门之人。
谁知,一有苏白狐突然搅局,拉来有苏国主发起偷袭,致使门主愤而离去,不再与那不守约定的道门中人比试妙法。
观战八术将言之凿凿,参战五术将加以证实,东陵圣母颔首默认。
这本没什么,不过是一场比斗的胜败罢了。
但虞国宗老却瞬间如坠冰窟,盖因虞国太后就是一只有苏白狐。
一只狐妖出现在道门之地本就不合常理,更何况她会设伏东陵左圣门了。
两位虞国宗老对视一眼,皆感祸事将至,太后这是要拔了他们的根啊。
“何至于此啊,陛下一人之祸,怎能连累整个宗室不得安生。”
“你我当速速禀告大宗正,太后追索旧事的心思太过坚决,下索幽冥、上谋道门、中巡人间。
若任由此事发展下去,我等怕是一个也跑不了。”
当虞国大宗正获知有苏白狐设伏东陵左圣门后,顿感这宗室家主之位并不好坐。
“原来如此,陛下只怕知道太后不会善罢甘休,方才匆匆入幽冥。”
思索片刻,他便下令此事不必通知虞皇,莫让陛下寻道时再添忧心事。
此等包庇之言,几位宗老听后既欣慰,又不满。
欣慰的是,大宗正有仁厚之风,不会轻易舍弃族人。
不满的是,虞皇一走了之,留下他们进退不得,怎能不令人气愤。
但他们不知,大宗正田恰话未说尽,其心中还藏了几句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