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苏时锦的话意味不明,毕竟她一直以为,真的只有他们两个来到了这里。
但是现在看来,江斯年应该没少带着暗卫。
不然他的速度,哪里能够这么的快?
想着,她又道:“第四天就这么过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出来玩的。”
江斯年神情复杂的看着苏时锦,“本意就是带你出来散散心的。”
那若无其事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他并非是有意让气氛变得沉重。
张伯的孩子归来后,张伯的笑脸明显多了许多。
他又一次亲自下厨,煮了许多的美味佳肴,甚至还挖出了院子里一壶珍藏多年的花酒。
一晚上都坐在院中,与自己的儿子,闲聊家常。
直到半夜,才终于舍得去休息。
可天亮之后,苏时锦刚一睡醒就听说他的儿子已经离开了。
她眉头紧锁,一见到江斯年就说:“自己的母亲刚刚过世,父亲正是伤心欲绝的时候,什么事能让他跑那么快?”
江斯年沉默了片刻,道:“昨晚他们聊的,你没听吗?”
苏时锦摇了摇头,毕竟昨晚自己很早就睡下了。
人家父子谈话,她又没有偷听的癖好。
“张伯的孙女得了一种怪病,这些年来一直靠着药物支撑,前些日子,也没了,他一直害怕影响到老两口,一直没说,所以昨晚只告诉张伯,他得回去照顾孩子,其实是回去陪伴妻儿了,我没拦着。”
江斯年淡淡地说:“张伯心中或许也能猜到一二,他也没拦着,能够再见到儿子一面,或许他已经满足了。”
“昨夜他儿子一直说,等忙完了手头的事,就带他一起过去生活,他拒绝了,说什么这辈子就留在这里了,就是这样。”
不过三言两语,苏时锦便已经听明白了一切。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穷苦人家,可三言两语道来时,还是令苏时锦感到了一阵心酸。
江斯年默默地看着院中走来走去的张伯,“所以众生皆苦,我的痛苦,好像也就那样。”
苏时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勾了勾唇,“时间过得真快呢,都已经是第五天了。”
苏时锦默了默,“恩。”
“很快就可以回到他们身边了……”
江斯年说着,却是欲言又止。
或许他是想说:很快就可以回到他们的身边了,你现在一定很轻松吧?
然而事实上,她却并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
看着院中忙忙碌碌的张伯,苏时锦主动走上前去,“你已经忙了好久了,歇一歇吧,日子还长,活是干不完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接过了张伯手上的扫帚,“地交给我,你去睡一觉吧。”
张伯笑着拿回了扫帚,“不用不用,就剩一点了,扫完了就结束了。”
说完他又如同没事人一般的扫起了地。
院中的地板被扫得一尘不染,就连灶房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都被他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桌椅板凳,愣是擦了大半天,才全部擦完。
苏时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将家中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心中莫名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回到了江斯年的身边,“张伯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江斯年默了默,却似乎不怎么想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站着。
苏时锦蹙了蹙眉,“问你话呢,发呆是什么意思?”
江斯年张了张口,依旧是欲言又止。
许久,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此,苏时锦不由问道:“点头是什么意思?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张伯也是,一样的奇奇怪怪……”
老伴走了,小孙女也不在了。
唯一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一大早的也走了……
他们两个只是客人,再过一两天也会离开。
到时张伯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他却没日没夜的干活,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有多伤心……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斯年只是淡淡地说:“再过两日你也离开了,张伯的事,你又能插手多少呢?”
苏时锦默了默,“我可以给他留一笔钱财,让他安享晚年。”
“可你自己也说了,他这个年纪,又能花多少银两呢?”
看着江斯年如此淡漠的神情,苏时锦瞬间猜到了什么,连忙就跑向了张伯。
“张伯!张伯……”
此时的张伯正独自一人呆在灶房,苏时锦原以为他是打算煮饭了,可进去才发现,他好像在悄默默的吃着什么东西。
见到苏时锦进来,他随手将手上的纸扭成一团,扔进了灶台,然后面带微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