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为何不入宫？”江淹缓了口气道。
沈念安低着头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姜南溪看了眼丈夫这才开了口。
“家令可知道苏明月之事？”
“果真是因为此事，那么老臣请问姑爷，姑爷为何不自己说？”江淹看向沈念安。
“你知道你还拦我？”沈念安气道。
“老臣知道什么？”
“江淹，你……”沈念安的脸色更黑。
“老臣知道姑爷现在心中的气愤之情，公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再三交代老臣要看住姑爷，就怕姑爷一时冲动……”
“姑爷向来睿智，而且现在为人所共知。老臣并不是为了故意气姑爷，而是姑爷也明白其中的问题对不对？也正是因为此，姑爷才没办法说出口对不对？”
江淹一边说话，一边心里狂跳不已，实在是沈念安现在的表情严肃的可怕。江淹甚至怀疑自家姑爷是不是真能召唤陨石，要不然哪里来的这等气势？
不会就活到今天为止了吧？
“虽然姑爷不愿意说，但老臣还是要问，因为不问清楚事不清，不问清楚理不明。敢问姑爷，姑爷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
“……”沈念安沉默。
“她是我娘亲！”阿念回道。
哎呀，小小姐，你捣什么乱呢？
好在姜南溪一把把阿念搂在了怀里，江淹也只当没听见，继续看向沈念安。
“再问姑爷，苏姑娘能不能婚娶自由？还是说姑爷真看上苏姑娘了？”
“……”沈念安沉默。
“最后一个问题老臣回答姑爷，没有人强迫苏姑娘做什么，一切都是苏姑娘自己愿意的，甚至长公主还专门找她聊过，可她心志坚决！”
“那么现在结果就是显而易见的，苏姑娘跟什么人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这些都与姑爷无关，是人家的自由……”
“家令当真要装糊涂？”
“非是老臣装糊涂，先不说姑爷的揣测有没有可能是误会。就算姑爷揣测是真的，姑爷想怎么做呢？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跟圣人闹翻吗？置小姐与长公主何地？”
江淹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说的头头是道。
“最重要的是，姑爷不能将心里的猜度当做行事的依据。就比如老臣腹诽了姑爷一句，姑爷就因为这个要治罪老臣吗？名不正言不顺啊！世人怎么看姑爷？嚣张跋扈？”
“当然姑爷完全可以不顾天下非议那么做，也有能力那么做。可老臣问姑爷一句，姑爷想要得到什么呢，又能得到什么呢？冲冠一怒为红颜，娶了苏姑娘？她值得吗？”
“而且老臣听公主说，姑爷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苏姑娘真容，那又何谈男女之情？我家小姐……”江淹本想说我家小姐比那苏明月不知道好多少，可被姜南溪瞪了一眼。
“姑爷现在无非是觉得圣人在针对你，其实这里面另有缘由，公主说她到时候会跟你细说……”江淹只好继续跟沈念安干聊。
事关女帝，姜念卿自然不会告诉江淹。
“江大人，沈念安非是飞扬跋扈之人，也没有觉得苏明月就该当与我有关。无论她嫁给何人，我都无权置喙。”
“可圣人把它定在明天，真就只是一个巧合吗？江大人真看不出来圣人的用心？”
“姑爷，长公主会给你解释的。怎么会让姑爷受了委屈呢？”江淹安抚道。
“解释什么？解释圣人这里还有有别的考虑？他既然能想好了这么做，那么就一定想好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可并不妨碍他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不满，来故意恶心我！”
“姑爷，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江淹感觉头都大了，他当然也知道圣人针对性太强了，可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
“你啊，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他就是吃准了你说的这些道理，更重要的是还说服了长公主，以大义掩藏着他的小心思。明面上谁也说不是他的不是来……”
沈念安和苏明月那单薄的牵扯本来就不为外人所知，沈念安要是为了一个苏明月出头，道理上就站不住脚。更加关键的是人家你情我愿，关沈念安一个外人何事？
“姑爷，没这么严重吧？不说你立下这么大功劳，公主也还在呢……”江淹犹豫道。
“在又如何？这是个心理把戏。长公主还能为了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跟圣人闹翻吗？”不说姜念卿如何，就沈念安也觉得那很扯淡，人家兄妹感情应该没那么廉价。
“对于我来说同样也是，还能为了一个苏明月让长公主难堪吗？”沈念安气的堵的慌，他现在倒是有力量了，可又能如何？
“还真是下作！”姜南溪气道。
(⊙?⊙)正在满头包的江淹愣住了。
看着姜南溪才反应过来，老天，这里还有一个苦主呢。真是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