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我非是虚言,奉孝若是能除掉董卓,这徐州让与奉孝又如何?”陶谦以为郭嘉不信,又说道。
郭嘉一笑,说道:“陶公,奉孝除去董卓,是为了天下公义,董卓扰乱天下,百姓苦之,非是为了陶公的徐州。”
“陶公,你的就当是酒后之言,嘉不会说出去,陶公也就忘了吧,休要再提。”
听了郭嘉的话,陶谦也冷静一些,他长叹一声道:“奉孝高义,我不及也!”
说完这句话,陶谦忽然面色疲惫,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郭嘉微笑,他站起身说道:“陶公,今天天色已晚,陶公累了一天,或许精力不济,不如今天就到此,陶公歇息去吧。”
“奉孝心细,我是有些累了,如此,便不送奉孝了。”陶谦说道。
郭嘉点头,陶谦被左右搀扶离开后堂去休息,郭嘉起身,赵云马上跟随郭嘉站起,糜竺一样站起,对郭嘉说道:“主公,我上有一些事情要和曾牧使者商议,马山去去就来。”
“好,我在外面吹一吹风,你处理完了事情,便来寻我吧。”郭嘉点头,糜竺施礼告辞,赵云跟随郭嘉一起走出了官邸,来到院落中。
院落中无人,赵云上前,对郭嘉说道:“主公当真好魄力,今日不但大破黄巾贼军,还亲自动手斩了那袁绍使者,陶谦帐下,包括他本人,竟然任由那使者沮病胡来,没人敢说什么,真是不依循公理,主公斩沮病,真乃大快人心!”
郭嘉一笑,对赵云说道:“子龙所说甚是,不过只知其一,我宁愿恶了袁绍,冒着得罪陶谦的风险也要斩沮病,还有一层原因,子龙可看得清楚?”
“还有一层原因?”赵云有些惊讶,他想了想,摇头说道:“云不知,请主公明示。”
“呵呵,我斩沮病,除了他确实该死之外,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向天下宣告,我和袁绍并无关系。”
“这是为何?”赵云不解问道。
郭嘉一笑,口中说道:“我之前还未接受天命,行走天下的时候,曾经为袁绍献策破了二十万黄巾军,虽然我并未投入袁绍门下,可是此时传出,天下人定以为我曾经是袁绍麾下,而我观袁绍,非是成事之人,他倒像是别人的垫脚石,日后若是争霸天下,或许成为对手,或者袁绍被他人所杀,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比赢了袁绍的人差了一层?”
“天下众口悠悠,人心所向,不可不防,名不正则言不顺,如果天下人认为我是袁绍帐下谋士,日后和袁绍战场相见,天然士气气魄就矮了他一头,无论对袁绍是攻是杀,都没有名分道义,此时不可小觑。”
“我今日斩了沮病,此事必定传出,我就是顺便在昭告天下,我与袁绍并无主臣关系,他日战场相见,不论怎样,天下人也没什么可以指摘我的地方,也不会平白低他一头。”
听了郭嘉的话,赵云不由一声惊叹,他道:“主公已经想到这里?真深谋远虑,云完全没有想到。”
“子龙不必妄自菲薄,你乃是战场上将,不是谋士,各有专攻,论战场冲锋陷阵临济决断,我还要仰仗子龙。”
郭嘉一笑,口中说道。
赵云闻言,感觉被郭嘉十分看重,眼中露出主公知我的神色。
正说话间,糜竺带着曾牧,一起从官邸中向郭嘉这里走来。
郭嘉看着两人到身前,看了一眼糜竺,糜竺眼中露出无奈,说道:“我本来找曾牧使者商议黄巾贼军的善后事宜,没想到曾牧使者拉着我,非要来见先生。”
郭嘉点头,看向曾牧,笑着问道:“曾牧使者是何来意啊?”
曾牧眼中露出十分炽烈的神光,目光灼灼的看向郭嘉,直接问道:“先生是否真的要前往长安,除掉董卓?”
糜竺一听,顿时露出惊讶神色。
郭嘉闻言,并未正面回答,而是一笑说道:“刚才在后堂小宴上,我听到有人从前堂走来,脚步声似乎是曾牧使者,原来我没有听错。”
“云也发觉了。”赵云在旁边说道。
“什么?主公和子龙都发觉了,就我没发觉?”听了这话,糜竺脸上更是震惊,甚至有些自我怀疑。
郭嘉微笑,看向曾牧,曾牧眼神更加炽烈,他忽然弯腰行了大礼。
“先生真乃壮志者!曾牧敬佩!先生,曾牧只问一句,先生的志向只是想要扬名天下,还是有更大志向?”
施礼之后,曾牧的眼神热烈的吓人,对郭嘉问道。
旁边的糜竺顿时紧张起来,赵云则是越发冷静。
郭嘉则是神色淡然,他口中说道:“我不欲妄语诓瞒你,如今天下乱势已现,正是大有作为之时,嘉的志向,自问不输天下群雄,自有逐鹿之心。”
曾牧的眼神顿时狂热起来,他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郭嘉面前,说道:“先生有大志向,曾牧愿追随左右,请先生不吝曾牧才疏智浅,收我在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