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着黑色劲装,剑眉下的双眼透着冷峻与深邃,正等待着郑朝宗派来的信使。
不多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被引入帐中。
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先生,郑将军派我前来向您汇报军情。”
苏允微微点头,目光如炬地看向信使,沉声道:“起来说话。
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进行得如何了?
先说说那渭河桥梁,派出去的轻骑兵可把它破坏了?”
信使赶忙起身,恭敬回道:“先生,郑将军已经依您的吩咐,挑选了五百精锐轻骑兵。
他们趁着夜色掩护,悄悄摸向渭河桥梁。
那守桥的宋军本就松懈,我军骑兵突然杀到,一阵猛攻。
宋军还没反应过来,我军便已在桥上多处安置了火药。
随着几声巨响,渭河桥梁中段塌陷,彻底没法用了。
如今宋军的粮草补给,想要通过渭河运到长安,已是不可能的事。”
苏允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接着问道:“那在长安城外挖掘壕沟、设置鹿砦,防止守军突围这事呢?完成得怎样?”
信使神色振奋,继续说道:“先生放心,这任务也顺利完成。
郑将军安排了大量士兵,没日没夜地挖掘壕沟。
那壕沟挖得又宽又深,宽处足有两丈,深处也有一丈有余。
挖出来的土,都堆在靠近我军这边,还垒起了简易的土墙。
在壕沟外沿,我军依照您的指示,密密麻麻地设置了鹿砦。
那些鹿砦都是用尖锐的木桩制成,深埋地下,尖头朝上。
宋军若想突围冲过,定会被扎得人仰马翻。
现在长安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宋军插翅也难飞。”
苏允靠向椅背,微微闭目沉思片刻。
他心里清楚,正是这些周密的布置,才在宋朝内部发生剧变,西北战事却依旧按兵不动。
他需要时间来完成这些部署,如今目的已然达到。
睁眼后,苏允看着信使,缓缓说道:“很好,你回去告诉海夫,他干得不错。
接下来,按计划进行,不可有丝毫懈怠。”
信使赶紧道:“以部分兵力佯攻长安,消耗守军箭矢、粮食,此计郑将军也已依令施行。
每日清晨,我军都会派出千余精壮之士,分成数队,推着攻城车、抬着云梯,做出一副要强行攻城的架势。
长安城头的宋军见状,赶忙万箭齐发,又抛下许多石块滚木。
等他们火力稍减,我军便佯装败退,撤回营地。
如此往复,几日下来,宋军消耗了大量的箭矢与石块,想必粮食储备也因频繁戒备而有所减少。”
苏允微微颔首,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追问道:“那宋军可有出城反击?城内的士气如何?”
信使面色一凛,认真回复:“起初,宋军还试图出城反击,想要冲散我军的佯攻队伍。
但郑将军早有防备,在城外设下了多处伏兵。
宋军一露头,便被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退回城内。
经过这几次教训,如今宋军轻易不敢出城。
至于城内士气,据我们安插的眼线回报,因长期被困,物资渐少,士兵们脸上多有疲惫与忧虑之色,人心浮动,已不复当初的高昂斗志。”
苏允闻言点点头:“很好,继续这般施压。
不过,佯攻之时也要注意分寸,不可让兄弟们白白送死。”
他踱步至营帐门口,望着远处隐隐可见的长安城墙,目光冷峻如霜,“城内的宋军已成瓮中之鳖,接下来,便是要等宋军的援军自投罗网了。”
言罢,他转身看向信使,神色凝重地吩咐:“你即刻返回,告知郑朝宗,密切留意长安周边的动静,一旦发现宋军援军的踪迹,务必第一时间来报。
另外,让他继续稳固围城防线,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我这边也会做好围点打援的准备,给宋军来个迎头痛击。”
信使领命,随后快步走出营帐,飞身上马,向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
苏允则站在营帐门口,久久凝视着长安的方向,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即将到来的与宋军援军的大战。
平子澄快步进入帅帐之中,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亦是带着些许惊色。
苏允顿时心中一凛:“清澜,发生什么大事了?”
平子澄亦是神色凛然道:“先生,宋廷剧变!”
平子澄将赵煦联合范纯仁在朝会上强撤帘的事情完整描述了一遍,甚至将赵煦的具体操作也一起描述了一遍。
苏允听完神色变得有些赞赏起来,但神色亦是有些遗憾。
平子澄当然不知道苏允这会儿内心所想。
这会儿苏允想的是:
其实若是赵煦是个长命君主,那他也不用来造反了,毕竟这赵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