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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眉山苏氏,苏允最贤 > 第四百一十二章 软禁!

第四百一十二章 软禁!(2/3)

》,便知公乃社稷柱石。

    先皇每言“吕卿于熙宁变法,功比管仲佐齐”,常令朕展读公之《上五事疏》。

    今犹记垂拱殿壁所悬“天变不足畏”六字,笔力如铁,正是公当年所书。

    然目下朝堂波谲云诡,二皇叔屡谒慈寿宫,内臣与王府暗通款曲。

    朕虽居九重,实如幽禁。侍卫尽换他人,连御膳皆需三验。

    前日见张则持金错刀密会颢王府,其形迹可疑,恐生不测。

    唯有公曾执宰中枢,深谙权变之道。若能星夜赴阙,以熙宁旧例整肃朝纲,朕必拜公为首相,委以军国重事。

    社稷安危,在此一举。切切,毋辞。

    元祐八年冬月廿三。」

    程颐逐字逐句地读着,信纸间隐隐传来墨锭独有的松烟味,似是将他带回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变法年代。

    看到“拜公为首相”五字时,他注意到这几个字下笔极重,墨汁竟渗透了两层纸页,可见官家在书写时心中的急切与决然。

    他将两封信并排放置于案头,仔细端详。

    落款日期皆是元祐八年冬月廿三,可墨迹深浅却略有不同。

    稍作思忖,他便明白,官家显然是先写了给自己的密诏,而后才书写了这封给吕惠卿的信件。

    此时,更夫敲过四更的梆子声传来,那悠长的声响在寂静夜里传得很远。

    紧接着,远处传来城门开启时那沉闷的吱呀声,混合着早市商贩准备开市所敲响的梆子声,在这寒夜里交织成一团,搅得人心愈发不安。

    程颐长叹一口气,重新把信件叠好,放入怀中,随后连夜叫醒三名心腹家丁,从驿站厩房牵出四匹健马。

    更夫提着灯笼经过时,瞥见他将素色头巾裹得极紧,腰间鼓鼓囊囊似藏着硬物。

    五更天的城门刚开条缝,四人便策马冲出汴梁,马蹄踏碎晨霜,惊起城头一群寒鸦。

    官道上结着薄冰,马掌不时打滑。

    程颐扯下外袍裹住密信,任北风灌进中衣。

    行至中牟县,红日初升,客栈掌柜端来热粥,他却只掰了块冷饼攥在手里,边嚼边盯着墙上的舆图。

    “去太原府走哪条路最快?”

    话音未落,已将五两银子拍在桌上。

    过虎牢关时,一名家丁坐骑失蹄摔伤腿。

    程颐解下玉佩抵给马贩子,换了匹青骢马继续疾驰。

    晌午烈日当空,四人衣襟全被汗水浸透,干粮早化作喉间硬块。

    路过汜水镇,有家铁匠铺正给马掌淬火,火星溅在程颐靴面上,他浑然不觉,只反复默念信中“星夜赴阙”四字。

    日头偏西时,黄河在天际泛着金光。

    渡口挤满待渡的商船,程颐摸出怀里金错刀掷给艄公:“载我们即刻过河,这刀便是船资。”

    木桨划破浊浪,他立在船头,看南岸的山峦渐次清晰。

    待得暮霭仿若轻纱,悠悠地漫过太原府那高耸的城堞,程颐一行终于抵达。

    夜色渐浓,昏黄的光线在城中弥漫开来。

    程颐一路疾驰至此,早已疲惫不堪,此刻马缰绳竟杂乱地缠在了辘轳把上。

    他顾不上整理,踩着井台费力地翻身下马,靴底裹挟的黄河泥沙,簌簌地落在州衙那青石板铺就的阶前,瞬间在干净的地面上留下了醒目的痕迹。

    门吏身着整齐的皂衣,手持“肃静”牌,神色警惕地拦住他的去路。

    程颐心急如焚,来不及多言,迅速从怀中摸出象牙腰牌,语气急切且郑重地说道:“程正叔求见吕知州,有官家急诏,十万火急,耽误不得!”

    门吏瞧见那腰牌,知晓来者身份不凡,不敢懈怠,匆匆转身小跑着入内通报。

    州衙二堂内,桐油灯的火苗轻轻跳动,灯花已然结成,散发着微弱而摇曳的光。

    吕惠卿正全神贯注地伏案核计税契,身旁堆满了各类文书账册,一旁还摊着那本破旧的《青苗法续例》残卷,书页微微泛黄,仿佛在诉说着往昔变法岁月的故事。

    听到门吏通报,他微微一怔,缓缓摘下叆叇(老花镜),将其搁在案边,月白夹袍的下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轻轻扫过堆满案卷的条凳,发出细微的摩挲声。

    程颐大步跨过门槛,恰好看到吕惠卿正往铜火盆里添炭。

    铜火盆里的炭火正旺,火星四溅,有几点正巧溅落在墙上悬挂的舆图上。

    程颐抬眼看了一下,顿时一愣。

    那舆图绘制精细,详细标注着山川地势、城镇分布,但奇怪的是,这舆图却非太原府舆图,而是延安府舆图。

    “正叔兄,怎生这般狼狈模样?”

    吕惠卿满脸关切看着程颐,程颐一身风尘仆仆,实在是狼狈到了极点。

    程颐摆了摆手,眼神坚定而焦急,紧紧盯着窗外巡夜衙役那忽明忽暗的灯笼,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请吕公屏退左右,此事干系重大,务必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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