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叟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门前,接过密函。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匆匆展开,“新政八条”几个字映入眼帘。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手中的纸张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这……这简直是要将太后苦心经营的根基连根拔起!这是要将我们这些忠臣置之于死地啊!”
王岩叟喃喃自语,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吩咐备车,连夜奔赴宫中。
高太后寝宫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太后慵懒却仍不失威严的面容。
当王岩叟匆匆入殿,伏地呈上密函时,高太后察觉到事情非同小可。她伸手接过密函,眼神迅速扫过字里行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微微颤抖,手中的密函差点滑落。
“好个赵煦,好个程颐!”
高太后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竟妄图用这‘新政八条’将哀家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改革科举、重组枢密院、收财政大权……桩桩件件,皆是冲着哀家而来!”
王岩叟叩首在地,声音沉重:“太后,赵煦与程颐此番谋划,来势汹汹。
一旦这些政令推行,太后在朝堂的势力必将土崩瓦解,往后朝堂恐再无太后容身之地!再无我们这些忠臣的容身之地,大宋朝的根基也将就此崩塌啊!”
高太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良久,她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此事绝不能坐视不管。
明日朝堂之上,你联合其他大臣,务必全力反驳,阻止赵煦推行新政。
同时,暗中联络各方势力,稳固咱们的根基,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王岩叟领命退下。
高太后独自一人坐在榻上,望着摇曳的烛火,思绪万千。
她想起自己多年来为大宋江山殚精竭虑,没想到如今竟被赵煦和程颐逼到这般境地。
“哀家绝不能输!”高太后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在赵煦的御书房里,赵煦和程颐等人仍在兴致勃勃地商讨新政细节,丝毫不知高太后那边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一场更加激烈的朝堂争斗,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正迅速笼罩而来。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汴京的大街小巷,然而朝堂之上,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当赵煦提出推行“新政八条”时,王岩叟率先站出来,言辞激烈地反驳:“陛下,如今关中战事未平,朝堂局势不稳,此时推行新政,无疑是自乱阵脚!
这些新政看似为了国家,实则是程颐等人蛊惑陛下,妄图挑起朝堂纷争,动摇大宋根基!
臣以为,程颐定然是那苏逆派来搅乱我大宋朝堂的细作,臣,请斩程颐奸贼!”
此言如同石破天惊一般,顿时将整个朝堂都炸的闹哄哄起来。
其他拥护高太后的大臣纷纷附和,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赵煦脸色铁青,程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程颐气得浑身颤抖,向前踏出一步,戟指王岩叟,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王岩叟!你血口喷人!
我程颐一心为大宋江山,为拯救百姓于水火,才向陛下献上‘新政八条’。
你不思如何应对当前危局,却在此恶意中伤,究竟是何居心?”
王岩叟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扫视朝堂一周,提高音量道:“程颐,你巧言令色!
科举改制,分明是要断了诸多世家子弟为朝廷效力的途径,动摇我朝根基;
重组枢密院,是想安插你的亲信,把控军权;
收归财政大权,更是妄图让朝廷无法调配物资,致使前线将士孤立无援!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项不是为苏逆张目?”
此时,一位支持新政的年轻官员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王侍郎,程侍讲所提新政,旨在革新朝政,提升朝廷应对危机的能力。
如今苏逆兵临长安,若不改革,如何打破困局,拯救大宋于危难?您无端指责,恐怕是另有企图吧!”
王岩叟脸色一沉,斜睨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官员,厉声反驳:“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朝政大事!
朝堂安稳、前线作战,靠的是多年积累的规矩和人脉。
贸然推行新政,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你们这些人,被程颐迷惑,迟早要将大宋江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赵煦强压心中怒火,冷冷地看着王岩叟:“王卿,若无确凿证据,不可随意污蔑大臣。
程卿所献‘新政八条’,皆是为了应对当下危机,朕意已决,新政势在必行!”
高太后一直冷眼旁观,此时终于开口:“陛下,朝堂之上,凡事需从长计议。
如今局势不明,贸然推行新政,恐会引发诸多变故。
哀家建议,先搁置新政,集中精力应对苏逆,待局势稳定后,再商讨革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