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却颠倒黑白,蛊惑圣心,究竟有何居心!”
赵煦看着高太后盛怒的模样,心中虽对权力的渴望愈发炽热,但表面上仍做出一副安抚的姿态,上前一步说道:“太后息怒,程爱卿也是心系国家,只是言辞有些过激。
当下局势危急,我们还是应以商讨御敌之策为重。”
实则,他这番话不过是权衡之下的缓兵之计,内心深处对程颐的提议极为赞同,恨不得立刻接过朝政大权。
程颐扑通一声跪地,语气却依旧坚定:“太后,陛下!臣句句肺腑,绝无半点私心。
如今长安危在旦夕,关中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每耽搁一刻,大宋便多一分危机。
太后虽心系江山,可诸多决策仍需层层商议,这一来二去,不知要错失多少战机。
唯有陛下独揽大权,方能雷厉风行,迅速调配各方资源,击退敌军,拯救大宋于水火。”
王岩叟气得满脸通红,向前跨出一大步,戟指程颐,怒吼道:“荒谬!若依你所言,将朝政大权贸然交予陛下,万一决策失误,导致战局恶化,你能担得起这千古罪名吗?
太后多年理政,经验丰富,在她的主持下,我们尚有应对之策,怎可因你这几句谗言,就乱了朝堂的根基!”
赵煦看向王岩叟,眼神有些冰冷。
而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们分成两派,争吵得愈发激烈。
支持程颐的官员,多是一些年轻气盛、渴望变革的新锐,他们认为赵煦亲政是大势所趋,唯有如此才能挽救大宋于危难;
而拥护高太后的,则以朝中老臣居多,他们习惯了在高太后的领导下处理政务,担心权力更迭会引发朝堂动荡,让局势更加不可收拾。
赵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权衡。
他渴望权力,渴望证明自己,程颐的提议恰似一场及时雨,让他看到了夺回权力的希望。
但他也清楚,高太后在朝堂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贸然行动,可能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但今日程颐既然已经将此事给捅破了,便必须勇往直前了,容不得再拖了!
赵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断。
他向前半步,目光如炬,缓缓扫视朝堂,声音低沉却坚定:“诸位卿家,暂且停一停。
今日程卿所言,虽有些唐突,却也切中要害。
朕已成年,本就该为祖宗社稷承担起责任。
关中战事危急,若因权力悬而不决,错失战机,朕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又如何对得起关中受苦的百姓!”
高太后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死死盯着赵煦,嘴唇微微颤抖,刚想开口反驳,却见赵煦并未给她机会,继续说道:“太后,您垂帘听政这些年,殚精竭虑,为大宋劳心劳力,朕感激不尽。
但如今国难当头,唯有当机立断,方能破局。
朕意已决,亲征之事不容再拖。待朕率军解了关中危局,再与太后细细商议朝政之事。”
这番话看似给高太后留了颜面,实则已经单方面宣告了自己的决定。
程颐听了赵煦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重重地磕了个头,说道:“陛下圣明!此乃大宋之幸,百姓之福!”
而支持程颐的年轻官员们,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上“陛下圣明”的呼声此起彼伏。
王岩叟急得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扑通一声跪在高太后与赵煦面前,声泪俱下:“陛下,太后!万万不可啊!
亲征之事关乎陛下安危,一旦有个闪失,大宋江山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太后多年理政,经验老到,在太后的带领下,我们仍能寻得破敌之策,何必冒险呢!”
拥护高太后的老臣们见状,也纷纷跪地,恳请赵煦收回成命。
朝堂上,两派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高太后强抑心中翻涌的惊怒,仪态端庄地起身,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朝堂,朗声道:“陛下既有亲征报国的壮志,哀家自然不会阻拦。
但亲征绝非儿戏,关乎大宋江山的生死存亡,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缓了缓语气,目光落在赵煦身上,“陛下,你虽年少有为,然战场瞬息万变,凶险异常。
哀家并非质疑陛下的能力,只是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敌军又诡计多端,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为今之计,”高太后继续说道,声音不疾不徐,“我们需从长计议,制定一套周全的战略。
哀家提议,由陛下担任亲征大元帅,统筹全局,彰显圣上御驾亲征的决心,鼓舞军心士气。
哀家则坐镇汴京,为陛下调度粮草、协调各方,确保前线无后顾之忧。
如此一来,既能让陛下一展抱负,又能保障亲征顺利进行。”
此言一出,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