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点点头道:“没错。宋朝朝廷内部矛盾重重,咱们要做的,就是火上浇油,让他们乱得更彻底。
最好是让帝后两党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到时候才是我们真正的好机会!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拖垮文彦博。
文彦博是西军的主心骨,只要他一垮,西军必然人心涣散,形如散沙。”
说着,苏允站起身,走到悬挂在帐壁的军事地图前,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这半个月,文彦博必定日夜操劳,疲于调兵遣将。
以他的年纪,身体和精力都大不如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拖垮。”
郑朝宗附和道:“先生高瞻远瞩!咱们只需按兵不动,继续用这种方式消耗文彦博,同时关注朝廷局势,等待最佳时机。”
苏允转身,目光坚定:“不错。告诉将士们,训练不可松懈,务必保持高度警惕。
一旦时机成熟,咱们便挥师南下,一举拿下关中!”
郑朝宗赶紧拱手应是。
之后半月,将视角升到万米高空之上俯视西北。
只听得战鼓与号角交织之下,十万大军在郑朝宗的调度下,如同无数棋子被不断地落子,而宋军也不得不频频应对。
视角俯冲接近延安府,只见得离着子午岭十数里外一大片的军营,郑朝宗骑着高头大马,穿梭在各个军营之间,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每一处细节。
在高强度的训练与频繁的调动中,士兵们的配合愈发默契,战术执行得滴水不漏。
新降的三万军队,在苏允独创的新式练法之下,也彻底融入了静塞军。
如今的静塞军,士气高昂,军容整肃,宛如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准备出鞘。
而在子午岭的前沿阵地,李昌祚却如同惊弓之鸟。
寒风呼啸的夜晚,他刚陷入浅眠,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瞬间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抓起佩剑。
“报!延安府方向有异动!”
哨兵的声音带着紧张。
李昌祚的心猛地一揪,连战甲都系紧便冲了出去。
随着一次次的虚惊,他的眼神愈发空洞,身形消瘦得如同枯木,往日的勇武荡然无存。
有一回,一只夜枭扑腾着翅膀飞过,哨兵误将其当成敌军信号,敲响了警钟。
李昌祚在睡梦中被惊醒,慌乱中竟然连战甲都穿反了,等确认是一场误会后,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后方的河中府,文彦博的经略府内,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每一封来自前线的军报,都如同一颗沉重的石头,压在文彦博的心头。
他强撑着年迈的身体,召集将领们商议对策。
长时间的操劳,让他旧疾复发,咳嗽愈发频繁。
这日,文彦博正与刘挚激烈地讨论军情,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他脸色涨红,急忙用帕子捂住嘴。
待咳嗽平息,帕子上已然染上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刘挚见状,眼眶泛红,忧心忡忡地劝道:“潞公,您身体如此虚弱,必须暂且休息,这里有我盯着,您放心。”
文彦博摆了摆手,眼神坚定得如同磐石:“关中安危,全系于我一身,此时我怎能退缩。
苏逆诡计多端,我们稍有疏忽,便是万劫不复,生灵涂炭!”
与此同时,延安府的帅帐内,苏允与郑朝宗正在谋划着下一步行动。
苏允缓缓展开军事地图,烛火映照下,地图上标注的宋军防线清晰可见。
“如今,文彦博和李昌祚被我们拖得疲惫不堪,宋军防线看似固若金汤,实则漏洞百出。
我们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动突袭,打破这僵持的局面。”
苏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郑朝宗目光炯炯,点头称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先生所言极是!
依我看,我们可以佯攻环庆路,吸引李昌祚的主力前往救援,然后趁机突袭子午岭防线,打通南下的通道。”
苏允沉思片刻,手指在地图上轻轻划过,微微摇头:“此计虽妙,但文彦博老谋深算,未必会上当。
我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大张旗鼓地做出要全力攻打子午岭的架势,让李昌祚将所有兵力集中于此。
与此同时,派遣一支精锐部队,绕道黄河西岸,从侧翼突袭同州。
同州乃是关中北部的重要屏障,一旦拿下,长安便如探囊取物。”
郑朝宗眼前一亮,兴奋地拍手称赞:“先生高见!如此一来,定能打宋军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首尾难顾!”
很快,延安府便按照苏允的计划行动起来。
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子午岭方向调动,军旗猎猎作响,马蹄声如雷轰鸣。
李昌祚得知消息后,惊得冷汗直冒,急忙将所有兵力部署在子午岭沿线,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