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为师认为,西夏皇族与梁氏之间的矛盾是可以利用的,现在梁氏势大压制西夏皇族,让西夏内部暂时稳定。
因此我要扶持西夏皇族,一旦西夏皇族的实力与梁氏持平,那么西夏内部平衡便被打破。
到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推,西夏便要大乱,到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
王抱朴听闻,不禁对苏允的深谋远虑佩服不已:“先生高见,学生受教了。
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逐步壮大自身!”
……
汴京。
崇政殿。
高太后端坐在帘后,目光冷峻地扫视着下方的一众宰执。
赵卨站在朝堂中央,手中捧着拟定好的任命诏书,心中既有一丝忐忑,又带着些许期待。
“诸位爱卿,如今西夏态度强硬,和谈陷入僵局,我大宋需得另寻破局之法。
赵枢密所提之策,虽有风险,但眼下看来,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关于任命苏允为知延安府事一事,大家还有什么说法?”
范纯仁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娘娘,臣以为此计虽险,但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
只是苏允毕竟曾为叛逆,此次任命,还需谨慎行事。
臣建议,在诏书中明确其职责与权限,同时派专人前往绥德军,监督其执行情况,以防其借机生事。”
吕大防紧接着附和道:“范相公所言极是。此外,对于西军那边,也需再次严明军纪,让他们知晓苏允的任命乃朝廷决策。
虽名义上为知延安府事,但西军各部仍需听从朝廷调遣,不得擅自行动。”
赵卨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太后陛下,诸位相公所言甚是。臣已挑选了得力之人,准备随诏书一同前往绥德军。
此人乃臣的心腹,行事谨慎,定能将朝廷的意图准确传达给苏允,同时密切关注其一举一动。”
高太后微微点头,道:“如此甚好。赵枢密,诏书之事,便由你负责起草,务必详尽周全。待诏书通过后,即刻派人送往绥德军。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有半点差错。”
“臣遵旨!”赵卨双手抱拳,高声领命。
退朝之后,赵卨马不停蹄地赶回枢密院,赶紧走完枢密院内部流程,随后送去三省审核,任命一个知延安府事,可不是枢密院自己能够决定的,还得三省审核通过才行。
几日后,诏书终于通过,诏书来到高太后手上。
高太后仔细翻看,见诏书中对苏允的任命、职责以及监督措施等都写得条理清晰,而上面的中书省之印、中书省长官范纯仁签字,门下省之印、长官签字、尚书省之印、吕大防签字等尽皆齐全,这才微微点头,她亲手画可,随后盖上了玉玺。
有三省长官签字盖章,以后就算是有什么差错,也尽可以推到他们身上去。
其实若非知延安府事乃是高级官员,须得她画押签字,否则她是决计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盖章的。
“赵枢密,此去绥德军路途遥远,你所选之人务必小心谨慎。一旦苏允接受任命,即刻回报朝廷。”
高太后叮嘱道。
“太后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确保此事顺利完成。”
赵卨郑重地说道。
随后,赵卨亲自将诏书交给了选定的使者,详细交代了任务和注意事项。
使者接过诏书,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入特制的锦盒中,而后跨上快马,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向着绥德军的方向疾驰而去。
初夏的延安府,日光炽热,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延安府总管刘安的府邸前,士兵们身着轻薄的铠甲,手持长枪,虽身姿依旧挺拔,但额头上已沁出细密汗珠,神色间满是凝重。
延安府钤辖种朴早早就赶到了,与刘安一同在正厅等候,两人时不时交换一下眼神,其中尽是不安。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周遭的沉闷。
朝廷使者身着单衣,神色冷峻,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径直来到府邸门前。
使者翻身下马,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冠,手持装着诏书的锦盒,大步迈入府中。
刘安与种朴赶忙迎出,脸上带着恭敬。
使者踏入正厅,扫视一圈,香案布置简洁却不失威严,微微点头。
随后,他站定身形,抬手轻轻扯了扯衣领散热,缓缓打开锦盒,取出那明黄色的诏书。
“延安府总管刘安、钤辖种朴接旨!”
使者声音高亢,在正厅中回荡。刘安与种朴对视一眼,双双跪地,俯身叩首。
使者清了清嗓子,展开诏书,高声宣读:“门下:朕闻西夏扰边,烽火未息,边陲之地,危如累卵。
今特命苏允权知延安府事,以解燃眉之急。
刘安、种朴等,皆为朕之股肱,当竭诚辅佐苏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