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十分钟,整个场面焕然一新,完全没了之前刀疤劫匪的身影,除了来看热闹的普通群众全部被吓跑了,没有其他任何变化。
乌鸦来到源稚女面前,低声汇报:“少主,刚刚逃出去的人里面,有人报了警,但警署已经被我们拦下了,善后的人已经派出去了,还有什么吩咐吗?”
乌鸦的姿态恭敬的不像话,完全不符合他混混出身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改变。
在很早之前,他对源稚女也仅仅只是尊敬和佩服而已,源稚生虽然从未说过自己和源稚女的那些过往,但蛇岐八家里毕竟还容纳了猛鬼众的成员,所以两人的一些事迹,多多少少乌鸦都有听闻。
他觉得,源稚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是非常值得佩服的人物。
但随着源稚女的变化,乌鸦从最开始的钦佩,慢慢的就变成了畏惧,最后甚至变成现在的恐惧。
如果说之前她白发血瞳的形象像是嗜血的恶鬼,现在的她看上去似乎变了很多,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但给人的感觉却更恐怖了。
乌鸦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甚至只是听见她说话,就不受控制的血流加快,心脏都仿佛要爆裂而开。
那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与威慑力是从灵魂深处渗透出来的,她的外表明明什么都没变,但谁都知道,不一样了。
那种恐怖的感觉,就仿佛亲眼目睹魔鬼复苏,然后披上了人皮行走世间。
源稚女并不知道乌鸦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崇敬畏惧自己,她只是觉得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
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这群孩子没见过世面,今天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现在好了,不止闹出了乱子,连司仪都跑完了,婚礼都进行不下去了。
她想了想,再找个司仪太麻烦,于是干脆让乌鸦去当司仪,然后将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又莫名其妙的举行下去了。
很多年后,叶胜回想起这一天都觉得梦幻。
谢邀,事情是真的,黑王亲自找人给我主持婚礼,还祝我幸福,现在的感觉就是很激动,非常激动,跟做梦似的……
和心情复杂的叶胜相比,野田寿的感受就简单多了,他就是单纯的高兴和激动,甚至是感觉到荣耀。
婚礼就这么平凡又不平凡的进行下去了,源稚女和樱井小暮是快临近尾声的时候悄悄离开的,谁也没注意到她们。
“真好啊,又是两对幸福的新人。”樱井小暮轻声说,“看到大家都很幸福的样子,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存在也不赖。”
“嗯。”源稚女应了一声。
其实自始至终,源稚女的想法都很简单,她从来就没有想要当什么救世主,这个世界的好与坏,芸芸众生的生与死,其实她都不怎么关注。
最开始,她仅仅只是想要活下去,她的开局太糟糕了,糟糕到她不努力,就是被生吞活剥的下场,她不想死,所以她就只能被推着往前走,干掉了一个又一个想要杀她的人。
而后来,从不想死,变成了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死,她没办法停下来,因为所有人都不可靠,她只能靠自己,其他人也只能靠她,她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这个世界很糟糕,可是她在乎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她只能去拯救这个世界。
万幸的是,她做到了,并且结果还不错。
世界没有毁灭,讨厌的家伙都死完了,该报的仇也都报完了,而爱的人就在身边。
想到这,源稚女忽然也觉得这个世界还挺好的,因为一切都刚刚好。
“接下来去哪儿呢?”樱井小暮问。
“你有看到绘梨衣吗?”
“没。”樱井小暮思考了片刻,说:“现在不是放假的时候,还在卡塞尔学院读书吧?”
“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走,去卡塞尔学院看看。”源稚女说。
“好。”
两人往前走去,她们的步伐并不快,甚至算得上是悠闲,而她们的手,自始至终都紧紧的握在一起。
……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路明非苦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牌,求饶般的说:“师姐饶命啊,我都输惨了,好歹给留条裤衩子吧!”
坐在他对面的诺诺哼哼了两声,一脸的大义凛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愿赌就服输,快出牌!”
“是啊是啊,愿赌服输,可不能耍赖啊。”坐在他左手边的夏弥连连点头,同时朝身后喊:“楚子航,你的水果到底要切到什么时候?”
“他可能在练刀功吧。”坐在路明非右手边的恺撒幽默开口,一副他很懂的表情:“楚子航的刀功向来很好。”
就在他说话的关口,面无表情的楚子航端着一盘水果拼盘走了过来,将水果放到了夏弥手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