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坐在靠窗的藤编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
窗外,鹏大的学子三三两两地走过。
她面前的拿铁已经凉透了,奶泡在杯壁上留下圈淡淡的痕迹,像幅被雨水晕开的素描。她的目光落在街对面的公交站牌上,眉头微蹙的弧度始终没有松开 —— 那道浅浅的纹路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
忽然。
一阵引擎的轰鸣声从街尾滚来,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冲破了午后的宁静。
起初是闷闷的震颤,贴着地面蔓延到咖啡店的木质地板,接着陡然拔高,变成尖锐的嘶鸣,惊飞了枝头几只麻雀。
“我的天,这是什么车?” 邻桌的女生们瞬间炸开了锅,举着手机的手忍不住发抖。
“听声音像超跑…… ”
“快看!蓝色的那个!”
“哇!是柯尼塞克啊!鹏城竟然有柯尼塞克!”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莫菲终于收回目光,望向声音的源头。
一辆浅蓝色的柯尼塞格 Regera 正碾过满地金黄的落叶驶来,流畅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宛如深海里游弋的蓝鲸。
跑车的线条锋利得像把手术刀,每一处弧度都透着极致的张扬,车轮转动时带起的气流掀动了路边的塑料袋,在空中划出道凌乱的弧线。
它的身后跟着两台黑色路虎揽胜,庞大的车身像忠实的卫士,与前车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默契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莫菲端起冷掉的拿铁抿了一口,眼神里掠过丝了然 —— 肖扬来了。
柯尼塞格在咖啡店门口稳稳停住,车门像翅膀般向上掀开,露出里面猩红的真皮座椅。
肖扬从车里出来,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有些凌乱,眉峰拧成道深深的川字。
随手将车钥匙丢给坐在路虎揽胜里的保镖,动作里带着股不加掩饰的烦躁。
肖扬示意路虎里的保镖留在原地,独自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将店内的喧嚣轻轻拨开一道缝。
“来了啊。”
莫菲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像秋日里微凉的风,“给你点的美式。”
指了指对面杯里冒着热气的黑咖啡,目光在肖扬身后的方向顿了顿:“你换车了?”
“嗯。”
肖扬拉开椅子坐下,金属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端起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躁火:“买了几辆,英国佬不会痛痛快快让我拿到钱,与其这样,不如买点东西。”
莫菲搅动着自己杯里的冷咖啡,不锈钢小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她在肖扬的公司做法务兼职,知道他最近在跟伦敦的财团扯皮 —— 那些戴着金丝眼镜的英国人总爱用冗长的条款绕圈子,把简单的资金周转拖成了拉锯战。
但她不知道是,肖扬嘴里轻描淡写的 “几辆”,其实是车库里新添的八台限量超跑,每一台的价格都够买下半条街的商铺。
“你最后一次联系周颖是什么时候?”
肖扬对莫菲说出自己的疑问。
莫菲想了想:“就是在你恐袭案的前两个小时,我们还约着要一起逛街,她说她要陪一下他爸爸。那天她爸爸要去香江,临时在鹏城待一下。”
肖扬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后面就联系不上了?”
莫菲摇了摇头:“后面我打电话给她,她没接,不过她有发信息跟我说抱歉,说有事情。我以为是你出事了,她担心,那天我没有在意,第二天我打电话给她,她就没接电话了....”
肖扬越听,眉头越皱。
难道周颖失联,也是因为恐袭案的原因?
莫菲继续说到:“一连几天我都找不到她,现在打给她,电话都已经关机了,没办法,我只能联系你了......”
“所以,周颖也没有跟你说她去哪里了对吗?”
莫菲终于切入正题,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敲打。
恐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肖扬登上头版头条人尽皆知,莫菲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肖扬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咖啡杯,骨瓷杯身传来细微的裂痕声。
“没有。”
肖扬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前段时间我在医院休养,我打她电话没接,我以为她有事。”
撒了个小谎。
休养的是秦梦妍,肖扬只是陪护。
莫菲神情带着一丝落寞:“我没想到她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通的电话刺痛了莫菲的眼 —— 全是打给周颖的。
肖扬从莫菲这里也得到证实,周颖是有意识的躲着自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