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成了无家可归的落魄千金。
他们住了几十年的大宅子被贴上封条的那一刻 。
她和爸妈还有哥哥生活在这里的回忆接踵而来 。
虽然从前的日子并不是很愉快。
但是,那时候他们一家人至少还完完整整的在一起。
可现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
或许这辈子,爸妈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无人为她们送终。
等到哥哥出来,还在十多年之后。
连唯一一个侄女的抚养权也被凌苗他们要走了。
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她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
都是因为岑露!!
岑若开门上车,一脚地板油踩了出去。
岑露!我要杀了你!
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都怪你!都怪你!!
阴鸷的眼睛里除了恨,再无其他。
她早已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就这一条命。
以命抵命,带走那个绿茶白莲花,赚了!
在岑家老宅蹲了一夜,整整一夜,她彻夜未眠。
直到看见那个熟悉的贱人身影。
等她出了大门,两眼眯起,一脚油门,轰鸣的马达声响彻天际。
岑露惊恐的回过头,疾驰而来的车辆闯入她的视线,早已经无法避免。
车辆撞上来的那一刻,她的身体被高高抛起。
像是在做梦一样,没有任何痛觉。
曾经的画面在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呈现在她眼前。
有爸妈…有阿郁…
那些画面如同一个世纪那么长。
身体砸在地上的那一刻,她看见爸妈没有死…看见了她和阿郁的婚礼现场…
两人是天赐良缘…两小无猜…金童玉女…门当户对…
满天的玫瑰花瓣,洒落了下来,鲜红色的。
就连落在她脸上的触感都很真实…
其实落下来的不是玫瑰花…
是她身体溅出来的血。
车里的人杀红了眼,胸口剧烈起伏的看着车窗前的那一幕。
大仇得报,她终于看见这个贱人快死的样子了。
“哈哈哈…”岑若酣畅淋漓的大笑,“哈哈哈…”
笑得癫狂,叫人毛骨悚然。
渐渐有路人发现这里的情况。
开始有人一步一步,越跑越快的朝这边跑来。
开始有人报警,叫救护车。
岑若看见这一幕,本能的求生欲望突然就不想死了。
慌手慌脚的打开车门,跌跌撞撞的朝绿化林跑去。
“别跑——站住!!”有路人在背后喊她。
不跑?傻子才不跑!
盛夏要来了…阳光好刺眼…这是岑露最后的意识。
太阳强烈的光线让她微微眯起眼,像回到了那个毕业季…
同样带着博士帽的阿郁抱了好大一束花过来…送给她…
若是能时光逆转,回到当初,那就好了。
撑不住的眼皮渐渐合上,没有一丝痛苦,嘴角是带着笑的。
好像去追求遗憾了很久的幸福去了。
在某个平行时空,他们再次遇见,正好续上前缘…
媒体大肆报道的时候,花郁尘还在睡觉。
昨晚哄老婆,好说歹说,动手动脚,缠着她不准出浴室。
愣是给她收拾得服服帖帖了才算解决。
“爸爸——起床送我上学啦!!要迟到了啦!!”
花生米扒拉他,扒拉不醒就抠他鼻孔,挖他眼珠子。
花郁尘不爽的蹙眉,“今天请假!”
“我才上了几天学你就叫我请假?”
“嗯…老爸生病了…起不来…请假。”
“……”花生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花郁尘翻了个身,搂着老婆,嘟囔道,“拿手表给姑姑打电话…”
“叫他接你和妹妹下去吃早餐…”
“记住是二姑姑…不是三姑姑…”
“三姑姑做的饭不能吃…”
“……”谁家爸爸有他这么随意!!
说他爱孩子吧,他叫他上姑姑家蹭饭。
说不爱孩子吧,他还知道提醒三姑姑做饭不能吃。
真是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楼啸刚打开门,两个小家伙一身睡衣。
霜儿还蓬着头发,两人一脸懵懵的坐在沙发上等他来接。
楼啸一手抱起一个 一手牵着一个,“你爸呢?”
花生米冷不丁道,“鸳鸯浴洗感冒了。”
“……”楼啸哑舌。
楼啸还没走,花郁尘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