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船很高，真的很高。
它立在干船坞里，船首直指南方的海面。
萧道云在舰首的部位左看看右摸摸，满脸都是好奇。
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是如此，哪怕周牧枫也不例外。
上辈子他坐过很多船。竹筏、渡轮、漓江上的小游轮，海南的跨海渡轮等等。
他还亲自划过皮划艇漂流，只不过总是原地打转罢了。
但是，帆船他还真没见过。
是的，见都没见过，更不论登上过了。
周牧枫目的明确，来到了舰桥上。
他抚摸着涂满清漆，崭新的方向舵，嘿嘿一笑。
嘴一撅，他欢快地吹起了口哨。
曲子很是欢快激昂，是《加勒比海盗》的主题曲。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了扬帆破浪的海盗头子，肆意奔放着人类自由的天性。
萧道云走了上来，他好奇地看着自娱自乐的周牧枫，询问道：“二郎，此乃何物？”
周牧枫拍拍手下的方向舵，朗笑道：“这个啊。方向舵，掌握船只的方向的。”
他比划道：“这东西利用粗大的麻绳和三套绞盘系统就能够以一人之力操纵沉重有几千斤的尾舵。”
他说着说着，开始盘起了方向舵。
只见麻绳翻滚，吱呀吱呀的木材摩擦声传来。
“你要知道，对任何省力部件来说，省力，就省不了距离。”
“如若打至右满舵，那得转到手抽筋。”
周牧枫都盘了十几圈了，还没停下来。
萧道云笑道：“那在这里的人必须要有很好的臂力才行。”
周牧枫让出位置：“老九你试试。”
萧道云上手开盘。
“嗯，是有点费劲哈。”
周牧枫看着萧道云憋红的脸，撇撇嘴：“玩不动就别玩了。”
后者逞强道：“没事儿，我还能玩...”
接着，众人将整艘船走过了一遍。
相比于甲板上的宽敞，甲板下就让他们显得很是不适应了。
不只是比险峰还要陡的步梯，还有紧窄的过道，难以言说的居住环境，污浊的空气，都让他们心生震撼。
周牧枫平淡地道：“海上生活比陆上要艰苦数十倍，这点...不算什么。”
众人下了船，工匠们凑了上来。
“很不错，本王不懂造船，但是本王觉得很好。”
“尔等都辛苦了。”
工匠们行礼：“臣请殿下为此船赐名。”
他们的船能得到萧道云这位越州之王的赐名，是他们的荣幸。
在来的路上，萧道云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
“善！”
“既然此宝船乃本王越州第一艘远航之船，那便唤其“越州舰”便是了，孔师以为如何？”
孔三水看着脚下的巨舰，叹了口气：“老朽自无不可。”
太震撼了，脚下便是好几十万斤重的大船，站在上面，稳如泰山。
今天，真是令这个糟老头子大开眼界。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儿。
引水。
造船厂是在平地上挖一个大坑，然后人们在里面平地起高楼似的将一艘船从木头变成船只慢慢建造出来的。
那么，要让它出来只有一个方法。
挖通深水渠，不间断引水入内。
同时也将早就挖出来的水道疏通好。
等到水满，则须等待下一个涨潮。
届时就能将它驶入海中。
萧道云突然看向工匠们。
“码头可准备妥当？”
“萧老九一看你就是不关心这事儿。”周牧枫笑意连连：“来到这里的工匠们可没闲着，自从来到这儿后，他们便着手开始码头和渔船的建造。
你看，外面这不是渔船？”
萧道云点头，问了一个问题：“它何时能出航？”
周牧枫翻了个白眼，造船是百年大计，哪能速成的？
“妇女怀胎都仍需十月，这造船不比怀孕容易。等着吧，我估计五年就差不多了。”
“行吧。”萧道云咂吧咂吧嘴。
接下来，他下令开挖引水渠。
在周牧枫的强烈要求下，萧道云抄起铁锹下了第一铲。
按照周牧枫的说法，这叫做什么鬼“仪式感”。
工人们一拥而上，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挖泥的挖泥，搬土的搬土。
几日后，夜晚。
潮水涨起。
原本的干船坞早就灌满了海水，随着涨潮，海水一波又一波地往岸上涌，灌满了联通的水道，将正中央的一支画了特殊标记的竹竿淹没。
这代表着水深足够，可以行船。
火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