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自己手底下的兄弟都被打得够呛,香港是肯定回不去了,除非能把这事儿给掰扯明白,来个起死回生,要不然的话,就算回去了,警察也不能放过他。
为啥这么说呢?你想想,事儿没办成不说,自己这帮兄弟又搭进去好几个,死没死的还不清楚呢,眼瞅着耿秋那胳膊被打得稀碎呀,这不又废了一个嘛,亮坤倒在地上嚎了两声,后来也没动静了,生死未卜。
剩下的这些老弟,那也是个个带伤,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这点事儿办得可太糟心了。
再说了,就算把二地主带回去,那能顶啥用啊?旧恨没消,这下又添新仇了呀。还有那500万,到手的钱也没拿着,钱没拿着,人也没带回去,那回去干啥去,这不就是厕所点灯——找死嘛。
谭龙稳了稳神,寻思了一会儿,问唐海涛:“海涛,深圳有没有啥安全的地方?”
唐海涛在那琢磨了半天,说道:“有,在宝安区郊区那块有个兴隆家具厂,这个地方挺隐蔽的,没多少人知道。”
谭龙一听,赶忙说:“行,咱们先去那儿吧,先去那儿避避风头,然后我再琢磨琢磨这事儿该咋办。”
“行啊,行行。”说着,他俩就开着车奔着兴隆家具厂去了。
再说宝玉、三孩他们,这时候车都已经开到深圳了,等到了宝安区医院。
那时候,医院里还有太平间呢,不像现在没有了,90年代的时候还有。
到了这太平间的时候,可跟咱东北不太一样。
东北的太平间那时候基本上就是外面冬天有个一趟小房,或者在地下室啥的,人在里面还行。
但这儿不一样,都是一个个的大冰柜,人都放在里面。
等到了这宝安区医院,王小希领着两三个老弟在门口站着呢,都是十八九、二十多岁的小孩,穿得那叫一个精神,流光水滑的,东北小伙儿嘛,长得都挺带劲。
王小希虽说长得不磕碜,但一瞅就是那种挺壮实的样儿,高高大大的,还带着点愣头青的劲儿。
就见宝玉他们的车往这边一开,“啪啪”的停在门口,宝玉、三孩一下车,王小希一看这气势,就赶忙迎上去,问道:“是三哥吧。”
三孩、宝玉他们走过来,三孩说道:“老弟,王小希吧?
对对对,是我。”
说着就伸手握了握,又赶忙说:“不说了,谢谢啊,老弟,老二在哪呢?”
王小希回道:“三哥,我带你们去。”
说着就领着三孩、宝玉他们往太平间那走,也就是那停尸间。
等往里面一走,那气氛压抑得要命,能想象不?本来这太平间往里走的时候,灯光就特别昏暗,还散发着一股湿臭的味道。
把门一推开,一进去就看到里面一排排的冰柜,还有黄色的小灯,中间摆着几个铁车子。
再一瞅,有个小名牌上写着刘放的名字。
三孩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冰柜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这一瞅就是十来分钟。
宝玉他们,还有刘松、金贵、大勇,这帮兄弟里,还得是李东升站了出来。
为啥这么说呢,要没李东升,宝玉和三孩还真没那勇气去面对这伤心事儿。
毕竟打从到了广州以来,他们几个那基本上天天都混在一起,不是一块儿喝酒,就是凑在一块儿扯犊子,天天唠着在广州要咋咋地,畅想着以后的日子。
可谁能想到,如今生死兄弟却阴阳两隔了,这场景在三孩和宝玉的脑子里都过了一万多遍了,可就算这样,他俩也没那勇气去拉开冰柜抽屉。
这时候李东升走过来,说道:“三孩,我来吧。”
三孩往旁边一闪,李东升伸手“刺啦”一下子去拽那抽屉,其实拽的速度挺快的,可在他们眼里,却好像无比缓慢似的。“刺啦”一声拽过来,上面盖着个白布单子。
先是看到两只脚丫子,把脚丫子那头往外一拽,这才看到头。
等把那白布一揭开,可以这么说,二地主脸色铁青,脸上的皮肤呈现出特别痛苦的表情,咋回事?
那二地主是活活给疼死的呀!肚子上被人扎了一刀,“嘎巴”一下,扎在肚子这儿那能好受吗?那得多遭罪啊!
而且大夫都说了,就光这一刀,哪怕没后面那些伤,那也够呛了。
为啥呢?那刀太快了,“嘎巴”一下子,从这儿给划拉到那儿,里面的骨头都给劈开了,内脏也都给刮着了,你说得多疼吧,再加上身后还挨了七八刀,那流的血感觉都能把人给烫着,对吧?
而且能看出来,这二地主的手攥得紧紧的,费了老半天劲,“叭”的一掰开,手指盖里都是自己的肉,那肯定是疼得不行了。
大伙在这儿瞅着,宝玉和三孩的眼泪“哒哒哒哒”地掉到那铁床上面,屋里安静得可怕,掉根针都能听见响。
这时候宝玉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老二。”
这一喊,大伙那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