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百里不但不呼应温智,反而帮裴东成讲起话来,这正是钱伯华希望看到的,钱伯华马上支持曹百里。
“温虞侯,你可不能借机报复,裴氏家族的人应该没问题,你要相信曹尚书,他的眼光不会错。”
钱伯华和曹百里来了一个一唱一和,温智便不好坚持。
不过温智仍有疑惑,他用余光瞟了瞟钱伯华。
“钱大人,那行吧,先抓那个张将军,他应该有问题。”
温智虽然做了让步,可心里总感觉哪不对,钱伯华这回是明显偏袒曹百里,并且是钱伯华提醒曹百里的,说那个裴东成是裴氏家族的人,可以看出钱伯华主观上是不愿意抓裴东成的,温智觉得这个事有必要禀告陆知心,看陆知心是怎样一个态度再说。
“温虞侯,还有谁?”
钱伯华看温智在想问题,忙问了一声。
温智听到问声立马回过神来。
“钱大人,还有一些,不过都是一些老滑头,看你得势就听你的,反之就踩你。”
“温虞侯,滑头就滑头,滑头里面就没表现可疑一点的吗?”
曹百里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温智咪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
“曹尚书,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滑头,因为你永远不知他在想什么,就拿这次扫荡来说,滑头永远躲在后头,他兵出了,可就是出兵不出力,偏你还拿他们没办法,殿前司众将当中以滑头居多。”
温智最后来了一句总结。
钱伯华是知道滑头的,但没想到殿前司的滑头有这么多,如果这回整顿殿前司没什么效果,恐怕会加深陆知心对钱伯华就是那个细作的怀疑,钱伯华可不想出现这种情况。
“温虞侯,对付滑头好办,抓一个有代表性的滑头严办了,剩下的滑头应该会慌。”
钱伯华脑袋瓜子一转,决意来一个杀一儆百。
温智眼皮一眨,附和。
“钱大人,那可以,就抓资历最老那位,他滑头时间最长,也最具代表性。”
“温虞侯,是谁?”
曹百里好奇的问道。
温智生怕隔墙有耳,小声说道:“曹尚书,就是禁军将领白克,此人为将很多年,算是殿前司一块顽石,拿他开刀有象征意义。”
钱伯华很有朝气,猛地一拍桌子。
“温虞侯,就定这个,今日抓三位将领问责,你赶紧先准备人手,然后再击紧急集合鼓。”
“钱大人,末将马上去击。”
温智说着退出了白虎堂。
钱伯华也没闲着,趁这会工夫与曹百里商议如何拿人之事,这三人可都是些武夫,都不太好拿,必须把人手准备充足了,这个时候还得看中书护卫的。
鼓声响了一会,便有禁军将领陆续走进来,钱伯华看这个速度觉得禁军将领不是蛮差,温虞侯怎会调不动他们。
等禁军将领差不多坐满了,曹百里便开始讲话。
“诸位将军,今日钱大人奉中书大人之令来殿前司行整顿之一事,主要是中书大人嫌殿前司办事太拖沓,搞得偌大的殿前司毫无生气可言,庞将军来了没有?”
曹百里直接找上庞青。
庞青就坐在曹百里旁边,听到曹百里叫他,他立马回了一声。
“曹尚书,末将在这。”
此时的庞青还不知道他会是第一个被抓的,如果庞青知道,他可能会做准备,也许来都不会来这。
“庞将军,你前几日为何在围堵刑部的关键时期擅自撤兵?你经过谁的同意?”
曹百里冷冷问。
庞青眉头微皱。
“曹尚书,你这话就搞笑了,你都先行撤了,为何我们不能撤?我们在那守着,一没人过问,二没人管吃喝,我们不走行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官撤了?本官那晚在那家食肆遇袭被人强行掳走,你和你的禁军是有责任的,如果你以此为借口撤兵,那本官就有理由相信你参与了掳劫本官,更有甚者,本官明明交代清楚,你怎能以本官不在为由撤兵?你分明是南平王的细作,否则你断不会这般行事。”
曹百里话锋一转,给庞青扣了一顶细作的帽子。
这细作的帽子可不好戴,会戴死人的。
庞青立马否认。
“曹尚书,请注意你的言辞,末将撤兵就是细作,那你呢?你一连好几天都不见踪影,上来说你被人掳了,有实据支持你被人掳了吗?如没有,末将倒认为你是想甩锅,围堵刑部这么重要的事你只交代几句就走了,你让我们怎么做,你可知我们面临什么?什么都没有,我们如何行事?”
庞青质疑曹百里并未被人掳走,而是想甩锅。
曹百里可听不得这话,这话若是让大家听清楚了,那曹百里是有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