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察觉异常。唯有让他亲眼看到江津口告急,才会将江陵守军调去增援——届时,巫城便是囊中之物了。”
汉津渡口。
邓艾踏着露水登上北岸,靴底陷入湿软的淤泥里。他按着腰间环首刀环顾四周,密林如墨色巨蟒盘踞在西北方,枝叶交错间连阳光都透不进几缕。
“将军,后队已全部登陆。”副将低声禀报,“马谡先生说的小径就在前方,只是……”
邓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林口处缠绕着碗口粗的藤蔓,腐叶下隐约露出兽骨。他抽出刀斩断挡路的藤蔓,冷声道:“传令下去,刀盾手在前开路,弓弩手殿后,每隔十步插一支火把,莫要走散。”
队伍刚入林半个时辰,麻烦便来了。先是不少士卒被毒蛇咬伤,脸颊瞬间肿成紫黑色;行至正午时,暴雨突降,泥泞的山路让不少人滑倒,许多亲兵失足坠入丈深的泥潭,只来得及喊出半声“将军”便没了踪影。
“幼常,这路当真能走通?”邓艾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看向马谡。
马谡正对照着羊皮地图辨认方向,闻言指着前方一处被藤蔓遮掩的石壁:“将军请看,那石壁上有猎户刻的记号。穿过这片谷地,再翻过三道山梁便是鳄鱼口。”
三日后傍晚,当幸存者拖着疲惫的身躯抵达谷口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所谓鳄鱼口,竟是两座陡峭山壁夹出的窄道,最窄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山道由低到高蜿蜒向上,尽头的关楼如鳄鱼獠牙般悬在半空,隐约可见守军的甲胄反光。
“将军,这地势……”副将声音发颤,“就算拼光所有人,也未必能冲上去啊。”
邓艾忽然低笑一声:“越是险地,敌军越会懈怠。传我将令,全体休整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邓艾挑选了五百精锐士卒,“跟我来——今日便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暗渡陈仓。”
话音刚落,他周身突然泛起淡金色光晕,数百名士卒的身影竟在光晕中变得模糊。关楼上的守军正低头闲聊,忽觉眼前一花,数百柄长刀已架在他们颈间。
“降者免死!”邓艾一脚踹开关门,身后的士卒如潮水般涌入关楼。守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捆成了粽子。
其他士卒赶紧开始反攻,不过本身他们人马也不多,也没名将,又失了关口,源源不断的铁血军爬了上来,很快便一哄而散。
“幼常,你带百人在此接应后军,修理道路,我得去巫城了。”
“传令,半个时辰后拔营,日落前必须抵达巫城!”
此时的江津口,喊杀声已震彻江面。法正站在楼船甲板上,看着蔡中、蔡和的旗号在对岸摇摇欲坠,却始终没能攻破最后一道防线。
“军师,敌军援兵又来了!”亲卫指着上游驶来的船队喊道。
法正冷笑一声:“来得正好。让偏将带两千人佯装溃逃,引他们追过来。”他转头看向江陵方向,“主公的计策能不能成,就看邓将军那边了。”
江陵城内,太守正是被复活的黄祖,他案上已堆了七封求援信,全是蔡中、蔡和发来的。
“将军,再派援兵的话,城里就没有机动队伍了!”参军急道。
黄祖一拳砸在沙盘上:“那两个蠢货!若江津口丢了,蔡家绝对会怪罪于我!调机动营最后五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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