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沙哑得不似人类。
他单膝跪在战场中央，右半边龙鳞化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左手指向狼人溃逃的黑暗森林方向。
赤犬擦去嘴角的岩浆状血迹，眼中杀意未减："正合我意。"
大妈已经用灵魂之力暂时修复了霍米兹，拿破仑剑指向森林："嘛嘛嘛嘛...我要把那些狼崽子的灵魂全部抽出来！"
路飞压了压破损的草帽，少见地严肃："他们伤害了太多无辜的人，必须阻止他们再来。"
"咕啦啦啦...小鬼们注意安全。"白胡子拄着薙刀站起身，尽管伤势严重，但气势不减，"老夫得留下来看着这个乱来的小子。"
慕白没有反驳，他的全部精力都用在压制体内暴走的恶魔之力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烧红的炭块，每一寸皮肤下都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
最可怕的是脑海中那个声音，恶魔果实的意识正在试图接管他的身体。
"走吧。"多弗朗明哥的线线果实已经造好了浮空桥，"呋呋呋...再晚就跟丢了。"
赤犬、大妈、路飞、克洛克达尔等人率领还能战斗的士兵向黑暗森林进发。
白胡子目送他们离去，然后转身看向盘坐在地上的慕白，眉头紧锁。
"小鬼，你这次玩过头了。"
白胡子罕见地流露出担忧，大手按在慕白肩上，"幻兽种不是这么用的。"
慕白没有回应。他的意识已经沉入精神世界，与恶魔果实进行着生死博弈。
精神世界中，慕白站在一片虚无的黑色大地上。头顶是血色的天空，脚下是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地面蠕动。远处，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但全身漆黑、头生双角的恶魔正悠闲地坐在白骨王座上。
"何必抵抗呢？"恶魔慕白的声音如同蜜糖裹着毒药，"看看我们刚才的力量，连远古祭祀都挡不住一击。完全接受我，你就能保护所有人..."
现实中的慕白身体一震，鳞片又蔓延了几寸，已经覆盖到左脸颊。
白胡子见状，立刻用武装色霸气包裹手掌，重重拍在慕白后心。
"醒来！别被它蛊惑！"
这一掌如同暮鼓晨钟，暂时震散了部分恶魔低语。
精神世界中的慕白趁机反击："闭嘴。"
恶魔慕白大笑，笑声引发精神世界的地震："毒药？没有我的'毒药'，你的城池早就是一片废墟了！"
随着恶魔的话语，精神世界中浮现出黑松镇被狼人攻破的画面。
妇女儿童被屠杀，白胡子力战而亡，城门上挂满人头...
黑暗森林方向突然升起一道刺目的紫色光柱，直冲云霄。
即使相隔数公里，也能感受到那股邪恶的能量波动，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冤魂般的面孔在哀嚎。
"那是...传送门？"白胡子脸色剧变。
慕白想要站起来，但恶魔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
白胡子一把按住他："别动！让他们去解决！"
黑暗森林的树木扭曲如垂死之人的手指，树皮上渗出暗红色的树脂，散发出甜腻的腐臭味。
赤犬一脚踩碎地上骷髅状的蘑菇，熔岩化的右臂照亮前方不到十米的路，再远处，只有吞噬一切的黑暗。
"保持警惕！"赤犬的声音在死寂的森林中格外刺耳，"这些树会分泌致幻剂。"
路飞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刚才不小心碰到树脂，现在看什么都有重影："可恶...那些狼崽子跑哪去了？"
"呋呋呋...就在我们周围。"多弗朗明哥的指尖延伸出几乎透明的细线，连接到周围树木上，"线线果实的感知不会骗人。"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支淬毒骨箭突然从黑暗中射出，直奔赤犬后心。
卡塔库栗的见闻色提前预警，糯米手臂瞬间伸长挡下这一箭。
"三点钟方向！"卡塔库栗冷喝。
赤犬头也不回，熔岩左拳向后轰出："大喷火！"
熔岩拳呼啸着飞向箭矢来源，却在半途被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拦住。那不是普通蛛网，而是由树液和狼人毛发编织的暗月陷阱，竟然暂时阻隔了上千度的岩浆！
"什么？"赤犬瞳孔微缩。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数十双幽绿的眼睛在树丛间闪烁。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至少五十名狼人战士从树冠跃下，他们比普通狼人更加高大，全身涂满暗红色图腾，眼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
"碎月勇士..."大妈认出了这些血牙酋长的亲卫队，"他们喝了暗月药剂，现在感觉不到疼痛。"
话音未落，碎月勇士已经发起冲锋。他们的动作快得不自然，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完全违背生物力学。
最前排的联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撕成碎片，鲜血溅在紫色菌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