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一会,王润文问:「淑恒辞职了?」
李恒点点头。
王润文问:「什么时候的事?」
李恒回答:「端午节。」
王润文眉:「我记得那天是你生日吧?」
李恒嗯一声。
王润文陷入沉思,一两分钟后,又问:「她这次要去你老家?」
李恒道:「我爸妈在年初就邀请了她。」
王润文问:「呆多久?」
李恒道:「可能是一个星期,不过还没确定,得看余老师自己的情况。」
王润文撇下头发,「带上我如何?」
李恒:「
见他不回复,王润文戏谑问:「怎么,不敢?」
李恒叹口气,悠悠得开口:「敢不敢,老师不是心知肚明么?何必明着问出来?」
王润文嘲笑说:「前几天你妈妈在我教书的班级外边站了好一会,一直在偷偷观察我,你不给个说法?」
李恒道:「我老妈前天晚上还问到你。」
王润文好奇追问:「问了什么?」
李恒道:「问我和你的关系?」
王润文咬了咬充满欲望的妖艳红唇,「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李恒如实道:「说你是我老师。」
一句「老师」,让刚冒出的聊天小火苗登时熄灭,两人大眼瞪小眼,没了话。
「咚咚咚—!」
「润文,开门。」
见状,王润文微笑着眯了眯眼,起身去开门。
沈医生打了四个菜三个饭,还买了几瓶啤酒,进门就埋怨:「这鬼天气,晒死个人,今天吃饭的人好多,等了好久。」
王润文帮着提菜,放茶几上后,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
四个菜都是硬菜肉菜,份量也足,一看就不便宜。
沈医生洗把脸,走过来朝李恒喊:「李恒,既然吃过饭了,那就喝点酒?」
沈医生这么说着的时候,英语老师已经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他。
李恒没推辞,接过啤酒就喝了一大口,是冰的,这闷热的天气正好。
沈医生问李恒:「王琦老师和孙校长都走了,润文和你说了吧?」
李恒点了点头。
沈医生说:「新来的校长是个奇葩,人死板,规矩多,弄起好多老师怨声载道。
最关键的是,这新校长曾和润文爸爸闹过矛盾,结了仇的那种。如今经常给润文小鞋穿不说,下学期这套房也要被学校收回去了。」
李恒眉毛一下,转向英语老师:「有这事?」
王润文说起一段往事:「这是老恩怨了。新校长是我妈的青梅竹马,后来我妈选了我爸,其中蛮多曲折的。」
李恒问:「既然是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怪罪你?」
沈医生插话:「新校长不能生育,听说就是早些年拜润文爸爸所赐。所以比较仇视润文吧。」
李恒愣一下,见英语老师似乎不愿进一步多说,于是识趣地没继续深问。
他想了想,问:「新校长知道我是王老师的学生吗?」
沈医生点头又摇头:「你和润文的师生关系,他肯定知道。但人家子然一生,没有父母,没有妻儿子女,无牵无挂,根本就是一滚刀肉,哪会在乎这些。」
不等李恒再次开口,王润文打断说:「来,吃饭喝酒,今天不说这些,聊些开心的事。」
沈医生好心说:「如今李恒好不容」
王润文再次打断:「归根到底是我父母年轻时犯的错,终生不能生育,换谁都会心里有气。行了,别说了,不许再提。」
沈医生偏头望着好友,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生了离开邵市一中的心思?」
王润文本能地看眼李恒,拿起啤酒瓶和沈医生碰一下,「还不确定,只是有这个想法。你要是舍不得我,跟我一起走呗。」
果然如此,这一刻,李恒心里的猜疑得到了证实。
高中英语老师此次喊自已和余老师过来,大概就是为了这事了。
当然,离开邵市一中,这还只是浮在表层的浅显意思,真正用意得等明天余老师到了,才会摊开来讲。
思及此,李恒心情有些沉静,有些恍惚,自顾自喝着酒,一时连对面王老师和沈医生在聊些什么都没听进去。
个把小时后,沈医生走了。
李恒问高中英语老师:「老师今天下午有课不?」
王润文说:「明天期末考试,下午是班主任的课,我又不带班。」
把残根剩饭收拾一番,她反问:「你今天还有没有什么安排?」
李恒摇头,「没。」
王润文从杂货间掏出一个包,背上说:「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李恒站起身,随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