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王观的生死,还是得去城主府看一看。
苏牧把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酒楼。
他一只脚刚刚踏出酒楼。
忽然。
破风声起,一只手猛地向苏牧的手臂抓来。
以苏牧如今的修为,就算再没有防备,天下能碰到他的人也已经屈指可数。
武陵城中有没有这种人苏牧不知道,不过眼前这个,显然没有这种本事。
对方的手在距离苏牧的手臂还有半尺距离的时候,苏牧的身形已经凭空消失不见。
那出手之人一愣。
紧接着,他背后汗毛乍起,想要扭头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老余,这么久不见,你是准备给我一个惊喜?”
苏牧笑着说道。
那人快速四下看了一眼,拉起苏牧的衣袖就匆匆往前走去。
一直走进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那人探头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小心地把院门关上。
“苏大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现在这种情况,你竟然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武陵城内,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那人压低声音,沉声说道。
苏牧看着对方,脸上露出微笑。
余秀江。
当年苏牧在武陵城的时候,曾经在外城做过一段时间的东城司司马。
那个时候,余秀江是他麾下的主簿。
后来苏牧高升,便推荐余秀江接替他做了东城司司马。
随着苏牧步步高升,身为苏牧曾经的下属,余秀江虽然限于个人实力没有办法跟上苏牧的脚步,但在武陵城也着实风光了几年。
哪怕后来苏牧和太平司离开,王观接任了武陵城城主之后,余秀江也是受到了重用。
这么多年下来,余秀江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郁郁不得志的外城主簿。
看到当年的故人依旧安好,苏牧的心情也是大好。
“我为什么不敢进城?我乃大玄太平司指挥使,也是大玄皇帝亲封的岭南三州节度使。”
苏牧笑着说道,“在这大玄的国土上,有什么地方我不能去的?”
余秀江脸上露出苦笑。
自己这位前上司的名头是越来越大,无论是太平司的指挥使,还是岭南三州的节度使,那都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说句难听的,哪怕自己现在的身份,都没资格出现在这种大人物的面前。
“苏大人,你还要瞒着我吗?”
余秀江苦笑道。
表面上看,苏牧确实是大玄的封疆大吏,大玄任何地方他都可以去。
普通人可不知道苏牧和玄帝之间的恩恩怨怨。
对大玄绝大多数百姓来说,苏牧还是玄帝的臣子。
但是余秀江不同。
余秀江的身份地位虽然不高,但他和苏牧的关系匪浅。
当年苏牧离开武陵城的时候,也曾经邀请他去岭南三州。
不过余秀江思索再三还是选择了拒绝。
苏牧是做大事的人,他余秀江只是个普通人,比不得太平司那些强人。
所以他选择了留在武陵城。
事实上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后来他也曾经通过种种途径听到了苏牧的战绩。
边关大战,平定叛军,镇守岭南三州。
每一战都看似风风光光,但谁能看到,这些战争背后死掉了多少人?
余秀江自问自己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从每一场战争中活下来。
“你跟陛下之间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余秀江低声道,“现在镇守武陵城的是陛下心腹的神策军,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来了,恐怕他们不会放你离开的。”
“神策军?”
苏牧微微一笑,“他们想留我,怕也没有那个本事。”
苏牧不以为意地说道,既然遇到了余秀江,那倒是省得他亲自跑一趟城主府了。
“对了,老余,王观真的战死了?”
苏牧收敛笑容,表情严肃的问道。
“他还活着。”
余秀江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
苏牧皱眉道。
外面的传闻是王观已经战死,但是余秀江又说王观还活着,苏牧本能地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他自己跟玄帝之间的关系如何他自然清楚。
王观跟他的关系不是秘密,就算一时能瞒过玄帝,但不可能一直瞒得过去。
苏牧原本以为玄帝忙得焦头烂额,不太可能关注到武陵城的小事。
毕竟,妖庭、张家的事情就已经够让他烦了,他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武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