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注定了他们要跟叶青决裂。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权倾朝野近十年的冷静,竟然被叶青压制了一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次是我们栽了,认吧!”
折克行冷哼一声,道:“不认能怎么样?等着杀头吗?我生的好女儿啊!”
当天夜里,折可求上表请辞府州知州,举族搬迁至密州府。
朝廷中无不惊奇,蔡茂笑吟吟地准奏,并且御赐折家良田千顷,金银无算,准许他们每年进京参与御宴。
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深明大义,建康城中无不交口称赞。
枢密副使杨忠信的府上,杨忠信和杨忠义两兄弟对坐,相对无言。
杨归夷唧唧喳喳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杨忠信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府谷折家至此算是从西军除名了。”
“兄长,哪还有什么西军...不如说叶家军好了。姚古、姚平仲父子,唯他马首是瞻,韩五王禀之流,乃是他一手从小卒提拔起来;东夷七羌、克烈、乌斯...被他驯的俯首帖耳,那细封氏本是横山羌最凶狠的,听说他们的首领苏珂野因为自己女儿做了那人的小妾,兴奋地摆宴举族庆贺十天;乌斯措摩为了巴结他,亲口承认佛本是道,在西北引起滔天巨浪,仍然不肯改口。
就更不用说那个什么秦陇制置使,周康贵霜了...”
杨忠信看着眉头紧锁,牢骚不断地二弟,笑着道:“二哥不用这般垂头丧气,我们杨家不是府谷折家,乃是诗书传家的门第,只不过当年先辈从戎之后,表现太过优异,这才成了那西北之地的将门。
说起来,我们对后辈小子的教导,远逊先人。不如趁此机会,重拾文官之路,岂不好似在军中挣扎那点功名。”
杨忠义眉毛一挑,道:“兄长的意思是,要让彦崇等子侄入太学么?”
贵霜人叫弟弟也叫哥。
杨忠信站起身来,身子骨竟然比在延安府时好了不少,腰杆也直了一些,扩胸之后,笑道:“入什么太学,就学如今建康最时兴的,叶学。”
“叶学?”
“延庆观下的道场内,叶少宰的大弟子吴敏在开坛收徒讲课,让崇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