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现在更无能了。
鬼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帽子都已经扣好了。
他都已经能想像到自己的老板莫名其妙和罗恩站在了一起。
而同样的,罗恩那边林跃也没放过,他乾脆替伊万发了条信息给罗恩手底下的情报小队负责人,算是一份——投名状?
林跃表情痛心疾首。
“华沙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你们这个样子在荒坂怎么出头呢?下克上——不想著干掉自己的老板么?做大做强到时候搞荒坂不是更有破坏力一点?”
伊万傻眼了。
这——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以为对方只是利用自己的污点,想要暂时把他当刀子削弱魔人的时候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落在反情报部门手里的话——
“说实话,我也不满意罗恩很久了。”
林跃站起身,似乎没有再继续下手的打算了。
伊万感觉身体那种灌了铅的感觉立马消散了许多,这才跟蹌著爬起来,死死地盯著对方与之周旋。
“你到底是荒坂哪个部门的,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林跃这种长久锻链出的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压根不是伊万这个段位能比的。
“今天这事儿,用的当然是不一样的身份,伊万你的大脑太简单了。”
把水搅浑的林跃也不打算待下去了,“合作的话那就把本事拿出来,最好我们各自达成目標。你要是不想挡枪的话,那你最好考虑下你的家人,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或者商量。”
林跃就这么扭头缓缓向著巷口走去。
期间伊万的义体自检完成后,多次產生想要上前抹了这人脖子的衝动,但——
现在黑的已经说成白的了,伊万的“蛰伏”计划就这么没了——
偌大的荒坂塔並不知道华沙发生的事情。
这几日的露西从来没有睡过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好觉,期间武田健志再也没有出现过,来的反倒是希姆。
送食物,自顾自在露西面前说话,仿佛那天默默站在武田背后当个帮凶的人不是她一样。
今天也是一样。
希姆一个头髮近似浅金色的外国女人穿著略显违和传统的日式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做日式茶道,露西就这么坐在床榻上面无表情的盯著她,没有一次开口向希姆询问过什么。
流窜在荒坂塔里的恶意程序已取得显著进展,其实只要露西愿意,她现在立马就能离开这里—
但是她在等。
希姆绝对还有其他所图。
因为露西在刚进荒坂塔时挨的第一个巴掌下就已清醒,她为自己的幼稚衝动而后悔,不该去验证陌生人都不如的父母是否对她还抱有感情,但是——她不后悔,在荒坂塔里的她还能做更多的事情。
希姆用某个义体时时刻刻观察著身后的露西。
事实上希姆绝不是在这儿来享受母女温馨时刻的,她脖颈后的髮丝下植入的小型背后义眼是她防止被偷袭的小妙招。
从底层廝杀上来的黑客太清楚背后捅刀子的感觉了,希姆用一颗能给自己增加背后视野宽度的义眼来提醒自己,除了武田——这个世界上都不再会有自己信得过的人。
“露西,没必要这样折磨自己,你的父亲是对你急躁了一些——他只是担心。”
希姆的茶水冲泡好了,墨绿色的日式茶总是有一股昆布的腥气,露西不喜欢o
看著明明浑身绷紧却要装出一副温馨的希姆,她的嘴角止不住地露出一丝冷意。
茶杯越来越近,希姆的眼神看似恳切,实际上心里早就在防范著自己的女儿了。
她愿意赌一下。
但前提是女儿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她不介意用自己的手段让露西受到教训了。
距离越来越近,露西不明意味的彩色瞳孔令希姆有一丝不安——
正当母女二人冰凉的肌肤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希姆垂著眼眸突然道:“突然记起来你第一次喝到茶这种饮料的时候——还笑著跟我说,我喜欢什么你就会喜欢什么?”
露西的手像是触电一般抖了一下。
温热带点烫的茶水在指尖慢慢晕开——
露西的眼神一瞬间亮了一下,隨即又收了回去,轻轻將茶杯拨开了。
希姆鬆了一口气,但同时感到了一丝兴奋——她太懂一个流浪的孩子內心有多么渴望一份爱了,露西从未获得过真正的爱和支持,自然不会强大。
“那来一些鬆饼呢?你父亲还在气头上,荒坂囚徒的食物不太適合你,蜂蜜做的——我想很適合你。”
双手捧著茶点,露西真希望这是她真正在向自己的孩子推荐食物,一个渴望收穫孩子情感的温柔母亲。
露西说不饿是假的,她从进来后就没怎么吃过东西,以荒坂反情报部门戒备级別关押的犯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