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远,苏羽望着吕布消失的方向,忽然对刘备道:“玄德公,我们可能闯了大祸。” 刘备望着粮营的灰烬,轻声道:“至少今夜,保住了一个人的性命。” 此时曹操带着亲兵赶来,看见空无一人的囚车,故作惊讶道:“哎呀,竟让此等恶贼逃脱了?”
苏羽迎着曹操探究的目光,忽然笑道:“孟德公来得正好,盟主正寻你商议粮草补给之事呢。” 曹操眼底的精光闪了闪,抚须笑道:“固所愿也。” 两人并肩走向中军帐的背影,在火光中时而交叠,时而分离,像极了这乱世中纠缠不清的命运。
三日后,袁绍终究没能找到吕布的踪迹。他斩杀了看管囚车的十名士兵,却在曹操的撺掇下,将怒火转向了屡次为吕布求情的刘备。苏羽站在帐外,听着里面袁绍斥责刘备私放吕布的怒吼,忽然想起昨夜吕布消失的方向 —— 那里正是通往徐州的必经之路,而镇守徐州的,正是刘备的兄弟陶谦。
苏羽看向张飞,眼中露出赞许:“翼德将军勇猛过人,确是诱敌的不二人选。但需谨记,只可佯败,不可恋战。待引吕布进入落马坡,便沿右侧山道撤回,切不可误入左侧死路。”
曹操抚掌笑道:“先生此计甚妙!只是落马坡两侧还需布置重兵。” 他转向袁绍:“盟主可派三万弓箭手埋伏于两侧山崖,再令五千刀斧手截断后路,届时前后夹击,定能让吕布插翅难飞。”
袁绍脸色变幻不定,他素来忌惮曹操招揽贤才,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只得点头道:“便依孟德之言。只是弓箭手需从各营抽调,谁愿前往?”
公孙瓒上前一步:“某麾下白马义从擅长骑射,愿往左侧山崖驻守。” 孔融亦道:“北海精兵虽少,愿守右侧山崖。”
苏羽见部署已定,眉头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转身看向曹操,低声道:“孟德公,吕布骁勇异常,麾下并州铁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落马坡地势虽险,但若是被他察觉端倪,恐怕会有变数。”
曹操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先生所言极是。某已命人在落马坡入口处散布消息,只说盟军粮草不济,正欲撤军,引诱吕布前来劫粮。只是这戏码需演得逼真些才好。”
苏羽颔首:“可令一小股部队佯装押运粮草,故意暴露行踪。再让几名降兵‘逃’回吕布营中,将消息带去。如此一来,吕布必信不疑。”
正说间,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单膝跪地:“报 —— 启禀盟主,吕布亲率五千并州铁骑,正向落马坡方向杀来!”
帐内众人皆是一惊。袁绍猛地站起身,沉声道:“来得好!传令下去,各部按原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吕布果然中计了!” 他看向苏羽,“先生,我们也该动身前往中军指挥了。”
苏羽点头,与曹操一同出了大帐。此时,联军各营已是旌旗招展,甲胄鲜明的士兵们正有条不紊地向落马坡方向运动。
落马坡外,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喷着响鼻,眼中满是桀骜不驯。他勒住缰绳,环顾四周,忽然冷笑一声:“哼,这落马坡地势险要,怎会如此平静?定有埋伏!”
身旁的高顺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斥候回报,前方确有盟军粮草车队经过。或许是我等多虑了。”
吕布摇头:“不然。那粮草车队行进太慢,不似急于转移的模样。而且沿途太过干净,连个放哨的都没有,这分明是诱敌之策。”
张辽也道:“将军所言极是。依末将看,不如先派一小队人马前去探查一番。”
吕布思索片刻,道:“好。张文远,你率五百铁骑前去试探,若遇埋伏,即刻撤回。”
张辽领命,带着五百骑兵疾驰而去。不多时,前方传来一阵密集的箭矢声和喊杀声。张辽狼狈地率领残部退回,身上还中了一箭。
“将军,前方果然有埋伏!两侧山崖上布满了弓箭手,我军损失惨重!” 张辽气喘吁吁地说道。
吕布怒喝一声:“好个袁绍、曹操,竟敢设下此等毒计!传我将令,全军后撤,退回虎牢关!”
然而,此时想要撤退已是难上加难。五千刀斧手早已截断了后路,前方落马坡内,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孔融的北海精兵也已杀了出来。
“吕布休走!” 公孙瓒一马当先,手中长枪直刺吕布面门。
吕布舞动方天画戟,轻松挡开公孙瓒的攻击,冷笑道:“就凭你这点本事,也敢拦我?”
说罢,方天画戟一挥,带起一阵狂风,直逼公孙瓒胸口。公孙瓒大惊,连忙横枪抵挡,却被震得虎口发麻,险些坠马。
孔融见状,连忙指挥北海精兵上前围攻。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吕布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