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把贾勇拉到一边。他用身体遮住别人的视线，把一个厚信封塞给贾勇说：“这是叶先生给我的佣金。你帮我收着。我就不往回带了。”
他自己给自己打气说：“我回去尽快办理离婚手续，争取尽早回来。到时候，咱哥们儿还一块干。”
他转过身，瞥了一眼身后的罗雪娟和老周说：“她快生了。我给她留了钱。应该足够。我把她生产的事托付给老周了。我花了钱，老周应该给安排好。要是有什么事，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就算帮我了。”
他把手搭在贾勇的肩上，心情复杂地说：“帮我看着点儿。”
贾勇把考察团一行送到海关。陈淑娜当着大家的面说：“对了，还有你妈妈让我捎给你的东西呢。”
陈淑娜把大信封递给贾勇。站在一边的王一腾顺手接过信封说：“让我们看看，家里给贾勇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王一腾打开了信封。
贾勇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王一腾往信封里看了看，把信封交给贾勇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贾勇接过信封，看到里面是一沓美元，还有各种应急药品。没有陈淑娜说的账本和单据复印件。
王一腾寒暄几句，转身带着苏娟娟和陆浩大步流星地走了。陈淑娜和于建学跟贾勇做最后的道别。陈淑娜在于建学的遮挡下，把一个带密码锁的厚笔记本和一打复印件悄悄交给了贾勇。
贾勇木呆呆地看着陈淑娜和于建学往海关里走。很少戴近视镜的陈淑娜，戴上眼镜，在海关里冲贾勇挥手，一直到于建学催促她离开。
考察团回到北京后，华艺国贸公司为季总举行了追悼会。仪式结束后，韩建上了陈淑娜和于建学的车。韩建把季总留给陈淑娜的一封信交给了她。陈淑娜看了半晌。她攥着信封和信纸，默不作声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陈淑娜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在华艺国贸公司里，季总是最支持我的人。我很感激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会按照她的嘱托，带好你们这批大学生外贸员的。”
韩建受季总的委托把信交给陈淑娜。至于信里面说的事情，他不了解内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淑娜说：“正好你在这里。我回来以后，公司开了一个总经理办公会，传达了集团对华艺国贸公司的人事安排。华艺国贸公司的总经理还是由老袁代理，你调到业务三部做副经理。我和于经理最近要到广西去处理铅锌矿项目公司审计过程中发现的问题。你安排一下，早一点儿过来熟悉工作。”
韩建虽然对到业务三部工作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是，他没有想到还会给他一个副经理的职务。他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的陈淑娜，回过头看着韩建，皮笑肉不笑地说：“新官上任，看你怎么烧三把火了。”
韩建诚惶诚恐地说：“陈经理，我哪儿干得了业务三部的副经理啊。我一天的外贸业务也没做过。”
于建学一边开车，一边说：“领导信任，领导支持，有什么不能干的？你是公司培养的大学生外贸员，基本素质摆在那里呢。”
陈淑娜看着于建学说：“真是挺快的啊。他们来公司满打满算才五年，就提部门副经理了。我在外贸仓库看仓库都还看了四年呢，到业务部门学徒三年，单干三年，才提的副科长。”
于建学说：“你外贸中专毕业。人家韩建是大学生，还是贸大毕业的，不好比啊。”
陈淑娜心悦诚服地说：“真的不能比。”
韩健一脸无奈地说道：“我本来是想来业务三部跟您学习业务的，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公司会这样安排啊。我觉得这个副经理的职位对我来说压力太大了，我还是去找老朱，把这个副经理给推掉吧。”
陈淑娜听后，思考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其实也不用这么着急去推掉啦。副经理就副经理吧，虽然可能会有些压力，但也算是一个锻炼的机会。而且我和小于在矿上的时间会比较长，业务三部的工作还需要有人来主持，你有个职务的话，工作起来也会更方便一些。”
于建学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别推了。能跟你争这个职务的人现在都在国外呢，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干吧。”
韩健见陈淑娜和于建学的话语都如此诚恳，心中的忐忑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踏实，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就先试试看。不过，您不在公司的时候，业务三部的工作我会随时向您汇报请示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及时跟您沟通，您可一定要多给我一些指导啊。”
陈淑娜看着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