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卡塔琳白葡萄酒能以纯粹的快乐杀死一个过度放纵的饮酒者,但更多的人则死在对这种酒的争夺之中,在那些过度追求奢华和品味的巢都世界,有成千上万次发生在贵族间的谋杀和盗取,只为了获得一瓶真正的卡塔琳白葡萄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怕对于海军上将来说,像这样的酒也过于金贵了,不应该是在一场随心所欲的谈话中就应该开启的凡物,但阿西尔的宽裕自有他的道理:曾几何时,哪怕是卡塔琳白葡萄酒这样的无价之宝,对于阿西尔来说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只有酒窖里堆满的美酒能让人回望昨天。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真正的东西。
当然,不止是酒:还有另一个。
海军上将看向了他的参谋长,眼神总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信赖。
阿西尔从来不会遮掩他对于皮克曼的溺爱和无条件信任,他们平日的相处就像是对真正关系亲切的父子一般:性格豁达的父亲与孝顺可靠的儿子,多少位高权重之人梦想着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而阿西尔每天都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
当然,基地内总是有谣传,皮克曼其实阿西尔早年的私生子,但这就真的只是彻头彻尾的谣言而已:阿西尔终其一生都没有任何的婚姻和子嗣,他与皮克曼之间也没有任何血缘的联系,他只是单纯的就是信任自己的孩子一般信任他的参谋长,而皮克曼也总会证明他的眼光没有出错。
“您不检查一下巡防的名单吗?”
即便已经坐下来,像是父子一般的拿着酒杯说话,但皮克曼依旧小心翼翼的不肯脱离工作的话题:他总是这么严肃,严肃到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爱好,就连让人如痴如狂的卡塔琳白葡萄酒,也没法让这位参谋长露出任何陶醉的表情。
哪怕是阿西尔,都不知道皮克曼究竟没有什么真正的爱好。
也许他无欲无求?
阿西尔被自己逗笑了,也因为皮克曼这句明知故问的话给逗笑了。
“检查名单?”
佳酿在海军上将的喉咙中流淌。
“你真是多此一问,皮克曼。”
“我们之间的职责划分,不是从十几年前就已经分清楚了吗?就在我要求他们把你调来贝里斯冕区的第二天,我就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职责范围:你负责这座基地和这支舰队中的一切,而我,负责享受你提供给我的便利和清闲,还有为你有可能犯下的任何错误收拾烂摊子。”
“我应该感到荣幸。”
参谋长的笑容有点尴尬。
“这几十年来,我从未造出过任何需要您亲自出面的烂摊子。”
“毕竟你是个天才。”
说这句话的时候,阿西尔格外认真。
“早在我们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海军上将的身体向后仰去,柔软的沙发靠垫让他想要回忆往昔。
“还记得吗,那个时候帝皇才刚刚离开大远征的前线:说真的,你真不幸,你没赶上大远征真正辉煌的时候,你赶上的只是在乌兰诺战役之后,对于整个帝国来说无足轻重的那个扫尾阶段。”
“无足轻重?”
皮克曼终于真正的笑了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第一次合作的那场战役,前后可是动用了整整十三支远征舰队,两千艘战舰。”
“是啊:在场的领主上将就有四个。”
“乌兰诺后难得的大场面:只用凡人的力量去夷平一个口袋帝国。”
阿西尔也笑了起来:越是宏大的战役回想起来便越令人感到骄傲。
“还记得吗,皮克曼,那个时候你还只是个船长,连最底层的准将都不是。”
“而那个时候的您已经是上将了。”
参谋长笑着回应。
“在大远征中闯出了响亮的名称:他们都说你马上就要晋升为高级上将了。”
“高级上将?不止呢!”
阿西尔得意地哼了一声。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被认为是板上钉钉的领主上将的人选了,哪怕想触摸一下至高上将也不是不可能,他们甚至提名我去竞选太阳上将:帝皇在上,全银河只能有一个的天选之人,他们居然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统率泰拉的舰队。”
“就连高领主们都这么认为。”
阿西尔享受地眯起了眼睛,那无疑是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岁月。
“当然,我也这么认为。”
“有几个海军上将能在大远征中为帝国取得九十三场大海战的胜利呢?”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
“当然,不包括我们说的那一场。”
“咱们第一次合作的那一次,你才是整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