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灵魂已经抵达极限，关于我的过去早已被新的记忆所替代，在漆黑的维生舱中即便是肉体的思考被断绝，灵魂中也依然写入着空白。”兔族亚人眼神略显空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吧，不说这个了，你还记得什么？”李凌一直没说话，所以还得法恩问。
“我已经忘了阿姨叫什么了，她将十三孽兽作为燃料维持着忘世录的运转，而现在最后一只暗月达宁尼兹的肉体大概也甭解了。”然而除此之外，那是一句也听不懂，至少不是法恩已知的语言种类。
他用记忆术记了下来。“十三孽兽？你所说的暗月，是否是一对双生子？这十三孽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记得了，残留的记忆只有最重要的，你得学会技术才行。”他撑起身体，咳嗽了起来。
“学会什么？制造这个塔灵？”法恩递一杯法术生成的治疗酒水过去，起码让他能舒服点。
但老兔族亚人的食道已经退化，一口都咽不下去，全吐了出来。“那些晶能石，是唯一对抗来自其他位面兽人的武器。”
“所以，我要学会什么？晶石科技？这东西已经在我的国家被广泛运用了。”法恩说的有些夸张了。
“能武装十万人以上的部队吗？”但别说十万人了，就现在的技术，几千人都谢天谢地了。
“做不到的，成本太骇人了，我们还在大型化晶石能量炉阶段，你是说，你曾经的文明已经可以随意将晶石单兵化？”法恩瞳孔地震。
“别人不能，但我可以，现在的我有着三百余年的思考。”他的眸子在这一瞬间都不那么浑浊了，这是纯粹的自信。
“好，我跟你学，咱们快开始吧。”法恩对看了一眼李凌，后者得离开了，他可没时间在这里看着。
十五天后，老兔族亚人的灵魂寿命先一步比肉体寿命达到了极限，变成了一位痴傻的老人，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个维生装置也带不走，拆的话就不能维持原样了，只能保留部分零件，设计上就和这个石室是一起的。这个地方也纯粹就是一个炼金术师的居所没有什么暗门，所谓的遗迹，有时候就是和人的常识认知的不一样。
法恩将他重新放回仓内，出去后再度把这里封上，就相当于墓室一般。之后有空再回来测试，他得超速赶回梵歌了。
然后是分开之前，李凌的桥段。他打算在复数酒馆进行以交谈、听、碰运气的方式情报收集，分别对应大面积的对话、当下实事的现状、还有仅仅存在一丝关联的相关者这三个方面去接触。
首日没有深入的情报，但确实有人在讨论这个案件并且保持关注度，其中两个讨论者认为，很快就会有下一座城市，又一个新的受害者出现，之前凶杀时间的间隔是两周到一个月。
虽然第二天一无所获，但第三天下午更换酒馆时李凌看见了一队修缮房屋的奴隶，而那些人之中有一个半血裔。观看奴隶工作是个很突兀的事情，很显然会被监工发现。
于是他问了问，赎人的话也不是个职业者，一百金。“这个人，如果我要买下他一天的时间，要多少钱。”
“又不是雇工，哪里来买一天的时间，先生你是职业者把，到底想做什么呢？”监工问道。
“想问他一点东西，碰碰运气看看他知不知道罢了。”
“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话，直接问就行。那边那个，你，对就是你，过来。”监工给他行了个方便。
“谢谢。”李凌看向这个瘦骨嶙峋的家伙。“你，是半血裔？”
“当然，大人。”这个人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却不萎靡，眼珠子鼓溜溜的在李凌和监工之间乱转。
“最近那件事，你知道什么相关的么？”李凌又怕自己说的太隐晦了。“比如那个半血裔炼金术士的有没有可能有其他的动机。”
“当然，大人，当然。”这个头发凌乱但是完全不油的男人笑了起来。“把我赎走，我能帮你找到那个家伙。”
“一百金？”李凌看向那边的监工。“不能再便宜点了？”
“跟我说也没用呀，钱也不到我手里。”后者也是个打工的。
“希望你不是骗我，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万剑穿心的。”李凌威胁了一番那个半血裔然后付钱。
“咳咳，您可是龙旦人，应该知道奴隶契约移交后也不能主动甚至间接杀死奴隶的。”监工擦了擦汗，而市面上流通的大部分契约所使用的约束力量都来自于尚。
“如果他欺骗我，他只会生不如死。”实际上这个奴隶契约比李凌想的要严格的多。
鉴于双方自愿（不可以通过心灵控制或者威胁的方式）就甲方购买乙方奴隶，达成以下契约：
乙方完全服从甲方的管理和安排。
甲方有权要求乙方从事一切合法的劳动，乙方应无条件服从，但不可以杀害、虐待、侮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