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兄,你明白这二十万机关军对于如今的上京王朝意味着什么吗?”
薛香川的声音带着急迫,“名义上,上京是统御八荒的尊主,但实际上皇权早已衰落!底下五大诸侯国阳奉阴违,根本不听号令,整个王朝根基自伐仙之战开始,便日渐没落。而我父王虽然胸怀大志,想重振皇权,可惜……力量跟不上野心啊!”
他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而我薛香川,身为上京皇子,如果能赢得这场招亲,将中疆军权握在手中……”
说到此处,薛香川眼中猛然爆发出强烈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光芒,那是重振皇室的熊熊野心:“那我就有了无可撼动的资本作为根基,就能有力量彻底扫平那些割据的叛逆,肃清朝堂,恢复我薛氏王朝昔日的无上荣光!这,是我上京皇朝起死回生的唯一希望!”
然而,这炽热的光芒只闪耀了一瞬,便被沉重的颓丧和深深的不甘所取代:“可惜啊……真是可笑又可悲!我空有这般雄心壮志,却连幻刀门一个小小的夜罗刹都打不过!夜罗刹不过是这次招亲大会里最先跳出来的一个狠角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更厉害的天才在暗处虎视眈眈!我这点微末的修为,在道洲那些真正的年轻俊杰眼里,恐怕连做他们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直视着东辰,里面充满了豁出一切的决绝和浓浓的恳求:
“所以!凌兄!小弟我斗胆恳求你——替我去参加郡主的招亲大会!”
“我?”东辰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指着自己的脸反问,“薛香川,你看仔细点,我这张脸可比你帅多了。而且,你我的血脉气息,更是天壤之别!中疆王府里高手如云,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薛香川显然早有准备,眼中闪着笃定的光:“长相好办!我早年在一处上古遗迹中,运气好得到了一部残缺的至高秘法——‘千机术’!”
提到这门秘法,他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自傲,“这门术法玄奥无比,虽说残缺,但其中一项‘幻形易容’的法门是完整的!可以让我短时间内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连身形、声音、气息都能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能维持一整天时间!不是道行极高的前辈高人亲眼盯着看,根本不可能看穿!”
“至于最关键的血脉气息……”薛香川语出惊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东辰,“凌兄,难道你忘了?当年你在西疆王府游历时,收服并完全炼化了我朝太祖薛问鼎手中,那枚镶嵌在传国玉玺里的薛氏血脉。”
“那道血脉,源自我上京薛氏开国先祖!是最古老、最核心的皇室血脉本源!”
薛香川语气斩钉截铁,“换句话说,在最本源的层面,你和我血脉同源!你体内流淌的一部分,就是我薛氏最纯粹的祖血!这恐怕是先祖冥冥之中留下的伏笔,就是为了等待像凌兄这样的绝世人物出现,将来能够驾驭我薛氏的三大镇国神器,恢复王朝荣光。只要凌兄你主动催动体内的那缕太祖祖龙血脉之力,‘千机术’自然就能完美地模拟出我薛香川特有的皇室血脉气息,绝对不会有任何破绽!”
山谷中一时寂静下来,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远方,云顶天宫崩毁产生的动荡已经完全平息,只残留着些许混乱的天地元气痕迹。
“又来假冒这套!”
当年他假冒“逍遥剑宗”凌东尘参加小圣女上官灵儿的招亲大会,最后却以悲剧收场。
如今,难道要故伎重演?
东辰负手而立,目光沉静地望着山谷深处。
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在飞速盘算着薛香川的提议和那些惊人信息。
二十万中疆机关军,这股力量的分量毋庸置疑,它足以颠覆上京甚至更广阔地域的格局。
若真能掌控,薛香川重振皇权的理想并非镜花水月,这将牵扯到难以想象的巨大政治和军事利益。
魏王府这场招亲大会,显然已经成了风暴中心,龙蛇混杂,危机四伏。
以薛香川目前的实力,别说赢,能活着离开都困难,他请求自己冒名顶替,的确是陷入绝望后唯一的生路。
而那“千机术”和血脉同源的真相,更是提供了实际操作的可行性。
薛问鼎传国玉玺里的那道祖血,的确早已被自己彻底炼化吸收,精纯无比,位格极高。
用它作引子,配合“幻形易容”的法门,伪装成薛香川参加大会,在理论层面似乎……真的可行?
当然,风险亦是巨大无比。
一旦暴露,自己会立刻成为整个中疆王府的公敌,更会彻底点燃上京皇权与各藩国、诸侯间早已紧绷的火药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