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林太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我有个条件,先锋营必须由我原来的部下组成,而且训练和调度都得听我的。”
白泽王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点头:“可以,只要你能按时拿下落日城,这些都依你。”
他心里打得正着,林太初的部下本就熟悉军务,由他们当先锋,胜算更大。而且他觉得,林太初就算有心思,手里就那么点人,翻不起什么浪。
第二天一早,林太初就去了军营。他原来的部下有两百多人,被白泽王编在了护国军的右营,虽然没受什么苛待,但一个个提不起精神。
看到林太初进来,士兵们都愣住了,眼神里有惊讶,也有疑惑。赵虎和钱明挤开人群走过来,压低声音问:“统领,您怎么来了?难道真要……”
林太初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然后站上场中央的高台,看着底下的士兵:“从今天起,你们跟我编为先锋营,准备攻打落日城。”
底下顿时一片骚动,有个年轻士兵忍不住喊道:“统领,那可是咱们云水国的城池啊,咱们不能打自己人!”
“对呀,咱们死也不能做叛徒!”另一个士兵跟着喊道,很快就有不少人附和。
林太初等他们喊得差不多了,才抬手往下压了压:“我知道你们心里不好受,我跟你们一样,生是云水国的人,死是云水国的鬼。”
这话一出,底下安静了不少,都盯着他看,想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但现在,咱们没得选。”林太初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白泽王拿城里百姓的性命要挟,咱们要是不答应,遭殃的就是那些无辜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可咱们也不能真的帮着外人打自己的国家。所以,咱们得想办法,既要让白泽王相信咱们在办事,又不能真的伤了自己人。”
赵虎眼睛一亮:“统领,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主意得咱们一起想。”林太初说,“从今天开始,咱们正常训练,但训练的时候,我会教你们一些门道。”
“比如对阵的时候,怎么看起来打得激烈,实际上没什么伤亡;攻城的时候,怎么不小心给城里的守军留条活路。”
士兵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个眼里重新有了光。钱明忍不住道:“统领,这法子好是好,可要是被白泽王发现了怎么办?”
“所以咱们得更小心。”林太初说,“训练的时候该喊喊,该跑跑,表面上一点都不能含糊。至于那些门道,我只会在私下里跟你们说,而且得一个传一个,不能让外人听见。”
接下来的日子,先锋营的训练搞得有声有色。
林太初每天天不亮就带着士兵们出操,跑步、练刀、射箭,一样都不含糊。校场上喊杀声震天,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白泽王派来的人去看过几次,回来都说先锋营士气高涨,训练刻苦,白泽王听了,只是淡淡地点点头,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那时候正忙着研究落日城的布防图,还调来了不少工匠,赶制攻城用的云梯和投石机,根本没心思细查林太初这边的小动作。
其实,林太初每天都会借着休息的间隙,把士兵们分成几拨,带到营账后面的小树林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他就跟士兵们说心里话。
“你们想想,白泽王说要建立新秩序,可他靠的是什么?是算计,是威胁,是把咱们当枪使。”
林太初坐在地上,看着围在身边的士兵,“他今天能拿云水城的百姓要挟咱们,明天就能拿别的地方的人要挟别人。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建立了国家,能对百姓好吗?”
一个老兵叹了口气:“统领,您说得对。咱们当兵的,说到底是为了保护百姓,不是为了帮着外人打自己的同胞。”
“就是。”另一个士兵接话,“我老家就在落日城附近,要是真把城打下来了,遭殃的说不定就是我家里人。”
林太初点点头:“所以咱们更得守住本心。训练的时候多流汗,是为了让白泽王放心;但真到了战场上,该留手的时候就得留手。咱们的枪口,不能对着自己人。”
他还教士兵们一些具体的法子。
比如射箭的时候,故意把准头偏一点,看着像是射向敌人,实际上落在空地上;拼刀的时候,用刀背而不是刀刃,看着打得热闹,其实伤不了人。
攻城的时候,故意放慢速度,给城里的守军留出反应的时间。
这些话,士兵们都记在心里,也悄悄传给了其他没机会来小树林的同伴。
整个先锋营表面上跟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积极”,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了谁在战斗。
没过多久,就有风声传到了白泽王耳朵里。
有个负责监视先锋营的修士,觉得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