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命自止,不关他人,不关世。”
李生缘低头看向身边虚浮的命灯,忽地眸色一凝。
只见那盏灯,在接近他们时,火光竟骤然摇动,像是风卷夜衣,跳出一尺高的蓝焰,刹那又收拢成一线寒光,死死钉在灯芯中。
“灯动了。”他说。
江远山看着他,神色凝重:“你想问?”
“我想问。”
他脱下披风,取出金不焕的贴身之物——一块磨得光滑的玉佩,轻轻投进了黑陶罐中。斗笠人手一抖,黑罐里“轰”地腾起黑烟,一股极冷之气席卷而出。
烟雾翻腾之间,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浮现,衣衫破旧,脸上却是金不焕熟悉的模样。他的目光空洞,却又像在某个缥缈的地方凝望众人。
李生缘惊讶地看着他,低声问:“不焕,是不焕!”
虚影不动,命灯轻晃。
他咬紧牙,再问:“张氏,是暗幽门神鹫的什么人?”
这一次,命灯蓝焰猛地窜起,整盏灯几乎要炸裂开,影子开口,却不发声,只朝他们身后,缓缓抬起了手——
那只手,指向了鬼市更深处。
江远山神色瞬变:“什么意思?能说明白些么?”
魂影逐渐淡去,命灯归于沉寂,黑陶罐“咔”的一声碎裂,仿佛一场因果,终于埋下。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摊时,一个老人慢吞吞地走过来,拄着一根生着青苔的拐杖,沙哑道:“问完命,别急着走,今夜‘主街’初开,有你们想找的答案。”
“主街?”江远山心头一震。
老者一笑,眼里没有白眼珠,像是两口干涸的井,一字一顿说道:“活人见鬼,鬼市开门,不是因为天灾,而是——有人,把地狱带来了人间。”
两人对视一眼,背后仿佛有风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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