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骑马,他考上秀才去安溪县读县学时,就有意识学习骑马,不过他骑的最多的还是家里那头名叫长耳的驴,陪着他走过不少地方呢。
秦扶清一五一十地避开金手指的作用,只说自己略有天赋,学过,很快就会。
“臣也没想到会在今日起这么大作用,竟然能救下七王子,真是万幸。”
景帝又是一阵好夸,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死活,秦扶清真不让人活啊,如此年轻考中状元,还在骑射方面打败北地的勇士,这真是……
李景行啧啧有声,看张宏一眼道:“老天爷还真是偏爱他。”
张宏对秦扶清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摇头道:“你也真信他,他还说自己不会作诗呢。”
结果呢,在琼林宴醉后一诗惊人,城里人人都在传唱他的诗歌,称赞其才华。
秦扶清说他只是略懂而已,这哪里是略懂!分明是扮猪吃老虎!
如果张宏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卷”,那他绝对会把秦扶清认定为“卷王”,这家伙简直不让人活。
事态极具戏剧化地发展到这种程度,看台上的大臣们也都发出轻松的笑声,虽然死了三个北地人,可勃勃尔没死,还输了比赛,北明不仅没有丢面,反而大大长脸,这不是好事是啥?
勃勃尔受惊,宴席不能再继续下去,景帝心善地宣布散会,还特意给秦扶清赐下奖赏,让他在家中休息两天。
秦扶清欣然领命。
勃勃尔住在鸿胪寺中,回去后沐浴更衣,屏退外人,房中只有勃勃尔和北地使臣,命人在外面看守,他们几人在屋中用北地语言沟通。
“七王子,一定是那些狡猾的汉人想要故意害你,这件事必须告诉大王!”
“怎么那么巧合,偏偏是在七王子进猎场的时候遇到老虎,汉人向来爱骗人,尤其是那个状元,他装做不会骑马骗过我们,结果呢?也许他根本不是什么状元,是一个武艺高强的高手。”
手下们义愤填膺,议论纷纷。
也不怪他们生气,这才来几天,就损失三名好手,要知道,跟随七王子来燕京的人都是从部落里百里挑一挑出来的!
结果死在燕京,连尸骨都不能带回草原,这让他们怎么交代呢。
勃勃尔把众人的猜测都听进去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北明皇帝安排好的。
事前他不知道有老虎,也是他想要赢下比赛,故意想要找到大的猎物,结果遇到老虎,如果只有一只老虎,他不会那么狼狈,但他偏偏遇到带崽的母老虎。
在草原上,即使是最心狠的猎人,在遇到带崽的凶兽时也会暂时避让。
所以他放过那只母鹿,也不想伤害带崽的母老虎。
如果没有那只公老虎,他和木里几人会安全离开,谁知道身后还会有一只更凶的老虎呢。
从背后而来的偷袭让悲剧只在一瞬间发生,事情发生的太快,连他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可不是人为能够安排的。
勃勃尔不仅有武力,他还有一颗聪明的大脑,母妃经常教导他,要虚心学习汉人的东西,智慧远比四肢要重要。
母妃靠着智慧坐稳位置,勃勃尔继承了她的聪慧。
他也怀疑过,但仔细回想事情经过,要比赛打猎是他提起的,秦扶清应战之时也没说他不会骑射,只是他因为长袍耽误上马引来嘲笑,让人误以为他不擅长这些。
勃勃尔还是轻敌了,秦扶清那张脸太过年轻,太过冷静,没有草原上风吹日晒的痕迹,他干净的就像是雪山下澄澈的湖水,这让人怎么能猜到他除了学识渊博以外,还是个打猎的好手呢。
此时此刻,勃勃尔对秦扶清充满了好奇和探索欲。
他无比强烈渴望靠近这个年轻人。
他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七王子是说,真的想拜我为师,想让我教你?”
鸿胪寺中,秦扶清受勃勃尔之邀前来见他。
一见到秦扶清,勃勃尔便请他上座,端起茶水,单膝跪地,发出拜师的请求。
勃勃尔诚恳道:“你的强大折服了我,你们汉人有句古话,叫三人行必有我师,拜强者为师,才能成为更强的强者,请你收下我,在我停留这里的一段时间,教我一些东西吧。”
秦扶清也没想到,勃勃尔居然这么能屈能伸。
他诧异地审视面前的年轻人,仔细想想,勃勃尔身上的优点真的不少,或许,北地的未来就系在他的身上。
秦扶清迟疑片刻,接过那杯茶,喝了一口。
“我既然喝了你的茶,就表示愿意做你的老师,只是不知道七王子想从我这里学到什么呢?”
勃勃尔很是高兴,他欣然起身,像头年轻热烈的雄狮,憨憨地笑着:“你是老师,我都听你的。”
秦扶清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好,那我就教七王子一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