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安,你吃了太多苦,你被囚十年,还能诛杀奸臣多人,你聪明睿智,杀身成仁,功高盖世,是我心中的英雄,对不起,我不该找你报仇。”
穆锦安拭他眼泪,李璟晔只会在她面前崩溃哭泣,手足无措,她亦是泣不成声:
“李璟晔,是我们都吃了太多苦,我原以为做奴隶,是最疼痛悲惨的磨难,今方明白,五岁被帝王囚禁至及笄,不许我读书习武,被皇权掌控,才是我最大的磨难。”
“机缘、命运、境遇,皆可决定结果,今生为奴,是老天冥冥之中,免我幼时被帝王幽禁,否则,我不会有机会入朝为官。”
李璟晔紧紧抱住她,她到此刻还这样坚强,是被逼无奈,她若生出半分怯懦,便会被敌人握紧命脉,但他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窈窈,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坚强,你是小姑娘,要冲我撒气发火,这样才对。”
穆锦安愣住,她空洞悲戚的心逐渐充实,手臂也搂紧他,眼底闪过异样情绪:
“璟晔,若有一日,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伤你至深,你会原谅我吗?”
“都会原谅,只要你无事便好。”李璟晔拍她背脊,就如哄小孩般,“你伤口还疼吗?”
穆锦安垂眸,扯了扯衣领,摸胸口伤口处,昏睡三月伤口愈合,瞧他脸上已无红痕,许是南宫御给他解药,她思忖,李璟晔说要殉情,还以为是骗她,竟然真的随她昏睡三月,她偷瞄一眼:
“不疼,你呢?圣旨让你娶孟英,我们...”
李璟晔方才站起身走路,已如往常,听见此言,他急忙捂住她嘴,生怕她说出要弃他之言:
“我有办法,你是我的妻子,不许弃我,我只娶你一人。”
穆锦安心口一滞,眨巴着眼睛,此前确实想过让他和孟英成亲,但看到前世,他父王因救她而亡,心怀鬼胎者皆想除去太子子嗣,他本就孤影无助,竟还拼死带走她,这样好的郎君,她眼下可舍不得让给别人,柔软唇瓣吻他手指:
“我要做正妻原配,你的兵马和钱财得归我。”
李璟晔指腹酥麻,终于有一丝笑容,思忖,她愿和他提要求,不似从前保持距离,现在是将他当作亲近信任的人,他一双眼深邃含情,面露霸道又乞求之姿:
“都归你,那我呢,你不要我吗?”
眼下她可是被封曦王,穆锦安拿出亲王气势,大袖一挥,手指勾他下巴,三分戏谑三分挑逗四分真情实意,学他霸道模样:
“瞧这俊俏郎君,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雄姿英发,世无其二,本王自是要的,从今往后,李璟晔,归我穆锦安。”
李璟晔心跳漏了一拍,还从未见她如此,他激动又慌乱,耳尖红透,又勾魂摄魄侵略一笑:
“是,曦王殿下。”
李璟晔出帐外,瞧见顾纹轩,想起穆锦安差点亲上,心中莫名嫉妒吃酸,又瞧南宫御也在此处,他扯唇笑道:
“泽州,本王要沐浴,莓萝,伺候公主沐浴。”
清风吹得几人面红耳赤,思忖怎昏睡三月后,这样直接,南宫御神色不悦,顾纹轩感受到莫名敌意,泽州云驰相视一眼,莓萝番薯愣住,几人齐问道:
“王爷公主一起吗?”
李璟晔潇洒一笑:“一起。”
他方要进帐,余光瞥见远处黑压压一片,人群如潮水向此处涌来。
穆锦安瞧他走路稳当,腿伤已无碍,松下一口气,她坐在帐内听得清楚,脸颊绯红,他怎这样直白,慌忙解帐帘,瞧自己伤口是否留疤,转眸一想,那又如何,李璟晔不是这样肤浅的人,她也不会因疤痕而卑微。
帐外传来:“公主。”极其嘈杂声音,穆锦安连忙出帐,映入眼帘的是,身着厚棉裳的少年,脸颊饱满的少女,精神矍铄的老人,戴白狐帽的小孩,他们面露感激,跪在地上,阿尔娜,宣离,巴图月皆在此:
“公主醒了。”
琪琪格激动到不能言语,试了几次方可发出声音,她对穆锦安的关心感恩不少于莓萝番薯,少女开心哭泣:
“公主,您终于醒了,多谢长生天保佑,公主定福寿无疆。”
赛珠煦常来看望穆锦安,方才得知已醒,便召集此前奴隶,来此感谢:
“公主,我们有衣裳穿,也不再饿肚子,将士们分的孕羊,昨日生两小羊,奴已进欷林采药。”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声:“拜见公主,谢公主救命之恩。”
“诸位快请起。”穆锦安急忙示意众人起身,想起被囚禁的日子,她此生能救万民,可冲锋陷阵,所有委屈绝望都在慢慢消散,泪花满眼: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本公主沧海一粟,逢民苦难,不过绵薄之力,却得尔恩情,佑吾无虞,愿草原子民兴业阗阗,策马芔歙于原,中原子民,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