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
“你敢威胁我的孩子?本将杀你如何?不过孩童听错两句话,你应劝谏君王,却为邀功,不辩是非,谗言惑君,害死慈悲怀众,仁德爱民的太子,你才是罪魁祸首。”
十一卫心口瞬撕裂,未受住此重量,眼瞳布满血红,因他多言孩童之语,害死怜悯众生的太子,他脑海闪过一幕幕,仿佛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他,只顾忠心于帝王,忘记人该怀有悲悯之心,该辩白是非,而非愚忠。
帝王本就疑心深重,居高自傲,天威不容触犯,他除效忠,也该劝谏君王,而非引导君王愈发残暴,猜忌囚禁幼女。
十一卫跪向荣德灵位,疼痛与后悔之意,心底亦是不服,但无奈,非穆宸对手,他从未想到死得如此仓促,垂眸阖眼,烈阳照他身,灵魂已飘去东宫,致歉。
穆宸注视安静躺于棺椁中的妻子,五年不曾见面,再见时,已天人永隔,他们永远困在皇权,她抗旨嫁于他,时常被帝王斥责,而他,不被帝王允许回乡探亲。
青年心口猛然阵痛,泪水于眼眶不停坠下,浸湿荣德面容,他温柔抚摸她手,呜咽声传来:
“荣德,我回来晚了,若非我求娶,你不会困于宅邸,是我害了你,我愿以己之命换你归来,我求你了,你醒来看我一眼,我不去镇守边疆,我只做你的侍卫。”
“荣德,噗...”血腥于他五脏六腑翻滚,逆流而上,急火攻心,一口鲜血溅于棺椁,染红妻子衣裳,如山茶花绽于月白色衣袍,他的妻子再也没了回应,穆宸放声痛哭。
穆景翊攥紧父亲衣角,急忙拭血迹,哭喊道:
“阿爹,你不能死,你救妹妹,皇祖父要将她幽禁于宫中,十年才肯放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