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佃户都逃跑,估计咱们早就死了,哪里还能计较这事后的赔偿?”
赵东阳因为吃亏,心里存在一个大疙瘩,十分难受,低着头,抿着嘴,双下巴变成三四层,眼神充满黑暗,暗忖:这事肯定不公平!自从女婿阿年当官,老子有十几年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
在内心深处,他觉得孙女婿居逸比不上女婿阿年。
他很生气,但又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于是越想越憋屈,气得心口疼,堵堵的,没法扬眉吐气。
甚至吃烤鸭时,都觉得不香了。
另一边,李居逸和乖宝也觉得亏欠爷爷奶奶,于是当晚打开钱匣子,取出十个银元宝,亲自送给赵东阳和王玉娥,当作补偿。
那银元宝来自李居逸的俸禄。
他当官之后,收入除了朝廷发的俸禄,还有朝廷给的上百亩职田,所以不缺钱。
王玉娥推拒,坚决不肯收这银元宝,说:“咱们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我和你爷爷这些年有积蓄,不缺钱花。”
赵东阳觉得她是打肿脸充胖子,于是直接把银元宝都扒拉到自己手里,用双手抱在胸前,干脆果断地说:“给我也行,我替你们收着,将来传给曾孙孙。”
乖宝和李居逸没意见,转身离开,回内室去睡觉。
等他们走了,王玉娥抬起手,在赵东阳胳膊上打一下,皱眉头,表情疑惑不解,问:“你就算贪财,也不能贪亲孙女的呀!何况,居逸会怎么想咱们?如果他把咱俩当守财奴,你脸上有光吗?”
赵东阳气呼呼,但非要搂着一堆银元宝不放,理直气壮地说:“收下这些银元宝,我才能消气,否则差点被气死。”
“反正,我不乱花就是了,到时候都传给乖宝生的小娃娃。”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王玉娥跺脚,说:“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
“孩子爷爷,把银元宝退回去吧。”
赵东阳摇头,不答应,还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抱着它们睡觉。”
“这是药,心病还须心药医。”
王玉娥被逗笑,挑起眉梢,问:“孩子爷爷,你几岁了?还干这事?”
“不怕银子硌得慌?”
话未落音,她就伸手去抢夺。
赵东阳连忙往后退,躲开,两人在卧房里你追我跑,闹腾不休。
赵东阳肥胖,跑得气喘吁吁,但偏偏就是不放手。
王玉娥拿他没办法,又不敢说重话,怕他心里难受。
当晚,赵东阳当真把银元宝抱怀里睡觉。
但睡到半夜,迷迷糊糊时,他忘了这是银元宝,反而嫌这东西太硬,硌得慌,于是全扔地上去了。
等到早上,王玉娥起床时,看见了,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把十个小巧精致的银元宝都捡起来,收好,然后故意骗坐起来打哈欠的赵东阳,说:“银元宝估计被黄鼠狼叼走了。”
赵东阳张嘴打哈欠打到一半,愣一下,然后笑眯眯,笑而不语,暗忖:孩子奶奶自己骂自己是黄鼠狼,哈哈,如果真的丢了,她肯定早就大着嗓门闹起来了,哪里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话?哼!
本以为,大风大浪已经过去,日子会回归平静。但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又闹出大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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