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不忙着吃饭,连忙去写新告示,在告示上说:地主也是人,分好人和坏人。而且,只要改邪归正,官府就既往不咎。大家都是岳县子民,不要互相欺负,反而应该互帮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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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告示张贴之后,又有一群男女老少跑来围观,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
官府后院,李居逸和乖宝一起,千方百计哄赵东阳,终于把他哄去饭桌旁吃饭。
王玉娥又主动夹两块香芋蒸里脊,放他碗里,心里憋着笑意,暗忖:这个老小孩,越老越小……
乖宝也夹香芋里脊吃,香芋糯糯的,蒸出来的里脊嫩嫩的,肉一点也不柴。
赵东阳看乖宝吃饭,忍不住关心,说:“多吃些,肚子里的娃娃也要吃。”
乖宝眉开眼笑,说:“爷爷,和你一起吃饭,我就能多吃半碗。”
赵东阳的大胖脸终于露出笑容,如同乌云散去,重新见阳光。同时,心情好转,胃口也回来了。
眼看乖宝爱吃香芋,他就故意不夹那道菜,不跟乖宝抢东西吃,全留给她吃,转而去夹别的菜。
王玉娥问:“居逸,地主的事,还要闹多久?”
李居逸微笑道:“至少要两三个月,土地丈量没那么快。”
王玉娥问:“这样闹,对官府有好处吗?”
“会不会闹出乱子?”
李居逸说:“有些地主这次补交几十年的田税,再加上罚款,能充盈国库,对官府的好处很大。”
“另外,对于那些有污点的地主,要想免除牢狱之灾,就必须答应官府的条件,条件就是对佃户征收的佃租不许超过我定的红线。”
王玉娥想一想,说:“听起来挺好。”
她暗忖:但怕就怕——真正做起来时,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经验之谈。
不过,她懒得多操心别人家的事,伸筷子夹蘑菇,继续吃饭。
— —
被唾骂之后,地主在岳县的地位降低,不再像以前那样霸气,那样趾高气扬。
在佃户与地主的谈判中,越来越多的地主答应降低一点佃租。
佃户们欢天喜地。
如果只看表面,似乎一切在向和谐的方向发展。
然而,私下里,有些凶恶的地主正恶向胆边生,互相勾结,谋划一件大事。
他们认为,这次地主风波的始作俑者就是县令,所以他们准备报复。
喝血酒结盟之后,为首的恶地主说:“他只不过七品小县令而已,放在官场,如同一粒小芝麻。”
“咱们弄死他,怕什么?”
另一个恶地主也胆大得很,捏起拳头,阴狠地笑道:“那个官儿子敢跟咱们这些地头蛇作对,死了也是活该!”
第三个恶地主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灭他满门。”
第四个恶地主说:“这事儿,尽量做干净些,别留把柄。”
第五个恶地主出谋划策:“最好是买通外地的杀手,杀完就跑,免得走漏风声。”
为首的恶地主咬牙切齿,抬手拍桌,说:“买凶杀人的钱,老子出一半!”
第二个恶地主直接把酒碗往地上一摔,说:“老子出剩下的一半!”
“老子恨死这个多管闲事的李县令!”
……
暗流涌动。
如同毒蛇在暗处爬行,吐信子……
— —
另一边,元宝正在纠结。
上次乖宝给她出那个试探的主意之后,偏偏没有下文了。
乖宝太忙,忙着处理地主和佃户的矛盾,元宝特意去找过她,眼看乖宝没空,元宝便知情识趣,不好意思打扰。
可是,如果这个麻烦不解决,她夜里睡不着觉。
于是,她壮起胆子,去找王俏儿商量。
王俏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忖:这个办法好!当初宣宣多次退亲,就是因为那些未婚夫经不住吃喝嫖赌的诱惑,从第一个到最后选中唐姐夫,就像渡劫一样。如果那个罗无忧真能经受这重重考验,我就不挑剔他的缺点了……
她轻拍元宝的手背,说:“别急,我去跟你爹商量。”
“反正爹娘都疼你,绝不会逼你。”
元宝感动得眼泪汪汪,点头答应。
从小到大,她除了在自家受宠,同时也见识到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被父母折腾打骂的,远的不提,单说近的,邻居家的孩子经常被打得尖叫。那声音,听起来都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富户的长女,她穿得好,吃得好,不用干脏活累活。在家里的地位,甚至比两个弟弟更高。这也是她愿意跟父母商量,不搞私奔那一套的缘故。
傍晚,赵理忙完灰浆作坊的生意,带一袋银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