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柴房是之前房子的主人所盖的,因为与姜聿礼他们刚盖房子有些远,所以被他丢弃了。
再者,姜聿礼每日都会前往街市之上摆摊,常常需要早早出门,直至夜幕深沉方才归家。
正因如此,那间柴房,他只去过几次。毕竟,平素里几乎用不到它。
而他那位喜欢矫揉造作、颇有心计的二姐,自然也是,没有事情绝不会主动走进那间柴房的。
然而,令人感到蹊跷的是,就在最近这两日,他二姐却一反常态地频繁出入那个柴房。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必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于是,姜聿礼决定,趁着他二姐出去,他去那间柴房好好看看,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二姐这么频繁地进出那脏兮兮的柴房。
姜聿礼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盏油灯,轻声慢步地走进了柴房。
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就在这时,他突然瞥见角落里竟然横卧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刹那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躺在窝中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有陌生人闯入,猛地一下子从被窝中弹起身来。
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如饿虎扑食般径直朝姜聿礼猛刺过去,气势汹汹,锐不可当。
然而幸运的是,这位康王已经身负重伤,此刻使出的力道自然大打折扣。
再加上姜聿礼自幼习武,身手矫健还行。
只见他敏捷地一个弓腰侧身,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顺势反手回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康王的攻击不仅未能得逞,反而让自己吃了个大亏,重重摔到地上,痛的闷哼了一声,又咳嗽了两声。
“你究竟是谁?躲在我家柴房做什么!”姜聿礼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
康王害怕自己的身份败露,原本冷厉的眼神,立即软和了下来。
“嘿,年轻人!听我说,我身负重伤,是一个年轻姑娘相救才捡回这条命。”
“此刻我的伤口尚未痊愈,恳请您准许我在此多留数日。作为回报,事后我定会奉上一笔丰厚酬金。”康王恳切地说道。
可是,康王不认识姜聿礼,而姜聿礼对康王也是一无所知。
起初,康王误以为姜聿礼会和他妹妹姜雅琪一般贪图钱财,然而事实却让他失望了。
“不必了,金钱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可以给予你两日时间调养身体,但两日后,你必须立刻离开此地。”姜聿礼言辞坚定地回应道。
同样身为一名武者,他一眼便看出康王所受之伤颇为严重,由此推断此人定然是惹上了极大的麻烦。
否则,康王又怎会藏身于自家那偏远且简陋的柴房中躲避,并差遣他二姐前往医馆求诊抓药呢?
姜聿礼明白自身力量单薄,实在不愿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
况且,如今皇城之内局势动荡不安,稍有不慎,便可能因招惹到不应招惹之人而丢掉性命。
拿他二姐回来,他一定要好好提醒她,切勿因贪图小利而将自己身置于险境中。
别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康王听了他的话点头同意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在此地久留,等我的伤势稍有好转,我便离开。”那少年目光坚定地说道。
姜聿礼听了这话,心中稍安,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然而,康王却并未将视线从那少年渐行渐远的身影上移开。
而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仿佛要透过这单薄的背影洞悉其内心深处的秘密。
这个小男孩看上去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可他的性情却显得异常沉稳、老练,与寻常十五六岁的少年截然不同。
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睿智和坚毅,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此刻,康王暗自思忖:此子究竟经历过什么种磨难,才能拥有如此超乎常人的心智?
或许,他的身上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然而,他压根儿就无暇顾及其他事情,因为摆在眼前最为紧迫的任务便是想方设法逃离这座皇城。
毕竟,留在这里多待一刻,便意味着多一分危险与不确定性。
于是,他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各种可能的脱身之计,全然沉浸其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而他依旧眉头紧锁,苦苦寻觅着那一线生机。
终于,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似乎有了些许头绪,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正当他准备躺下休息片刻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姜雅琪回来了!
尽管没能成功请来大夫,但她却并未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