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呀,是阿福还是岑洁?”
“不知道,全都烧黑了,不知道是谁,看着像阿福或者阿甲。”
趴在墙头上的那人把梯子抽了上来,又往院里放。院里的人就像火灶里爬出来的猫,还真的分辨不出是谁,不过能看出不穿衣服,那胸前没肉,只能是男的。
看到有梯子下来了,文贤贵也不用人吩咐,他比下面乱窜的老鼠都还急,像猴子一般灵活的爬上了梯子。
这是竹梯子,踏脚有些地方松动了,用麻绳绑着的。也就有这么凑巧,文贤贵爬到了一半,那颗眼珠竟然掉了下来,刚好卡在了麻绳和那松动的踏脚上。
这眼珠还连着筋的啊,这会取又取不出,上上不了,下下不来。为了活下去,文兴贵竟然一把抓住了那还连带着的筋,大喊一声,生生的把眼珠扯了出来。
墙头上的那个人,看到这个场景,吓得腿都软了。他本来伸出手要拽文贤贵一把的,这会手不由缩了回去,瑟瑟发抖。
文贤贵却噔噔噔的爬了上来,翻过墙头,半滑半爬,下了竹梯。
人一沾到地面,他就浑身瘫软,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嚎啕大哭:
“我得救了,我终于得救了。”
因为文贤贵没了一边眼睛,脸也肿的像猪板油一样,那些村民们根本认不出是谁,七嘴八舌的问:
“你是谁?”
“阿洁呢?”
“毛大姐怎么样,她们出来了没有?”
“……”
文贤贵被人抬到了旁边,依然在那嚎啕大哭,过了好久,心情才有点平复。他双手遮住裆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阿洁和毛姐都被烧死了,她们死的好惨哦,我没能救出她们……”
火这么大,村民们最大的力量就是爬上墙头,递梯子进去了。想要冲进火海里救人,那是不可能的。文贤贵说被烧死,那就是被烧死了。
至于文贤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人再问。因为这时候已经知道是文贤贵了,谁还敢多嘴。
其实文贤贵光着身子,又把大门闩住,这些人不问,心里也已经猜测出了个大概。
岑洁长得那么漂亮,丈夫赵凯又基本在县城里住,那和文贤贵有染,一起来这偷欢,这不是顺理成章吗?
最有利的证据就是,文贤贵什么都不穿,肯定是正在和岑洁做那种事,做到忘我了,家里失火都不知道。
善良的村民们找来了衣服,又弄了一副担架,把文贤贵抬回了文家大宅。
至于赵家的大火嘛,只有任其燃烧,烧成了灰烬,没有东西可燃了,自然会停止。人们要忙的,是把邻居家的瓦片收起,房梁卸下,防止火蔓延过来。
这火啊,也不知道是要在控诉什么,两天一夜过后, 才渐渐熄灭。人们在那残垣断壁当中,看到文贤贵那被烧得都弯曲的毛瑟手枪,以及两具残骨。
村民不是法医,但知道两具残骨是岑洁和毛氏。又知道这个位置是毛氏的房间,所以传出了更多故事的版本。
一个是文贤贵有特殊癖好,爱勾搭别人的婆娘,而且年纪越大越喜欢。毛氏的这种皮糙肉厚的,更是他的最爱。实际上文贤贵是和毛氏勾搭成奸,两人住在房间里做那好事,被岑洁发现了,之后扭打在一起。
另一种是文贤贵允诺赵凯的两位婆娘,让两人陪睡,就答应帮上下打点,解救赵凯出来。两个女人救夫心切,糊涂的答应了。
当然还有其他的说法,因为太过离奇,相信的人并没有多少。
真相是什么?现在只有文贤贵一个人知道,只是文贤贵也在疑惑,毛氏怎么就死了?还鼓眼伸舌的?
这其中的缘由,只有岑洁和毛氏俩人知道,现在俩人已经带着这耻辱的秘密,留下一堆闲言碎语,永远的离去了。
毛氏不爱管闲事,还特别的胆小。当晚问了连三平,得知赵凯几乎不可能回来了。她在心里想,张焕和李小七的亲属以后肯定会来找他们算账的,一命填一命,赵凯杀死了两个人,命都不够填啊。
越想就越害怕,越害怕就感觉越无助。无助了,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不想被这些事所牵绊。所以她找了根绳子,挂上房梁,上吊自尽了。
岑洁是做好准备要杀文贤贵的,当时她还没想同归于尽,想着把人杀死,就跑去大牢和赵凯一起。
这只是她愚蠢的想法,她根本不知道杀死文贤贵也无法和赵凯一同蹲牢。不过她对两个孩子的安排,倒是想得蛮周到的。
她想让毛氏带着两个孩子走,自己留下来独自实施计划。哪里知道,来到毛氏的房间时,看到毛氏已经先她一步走了。
也就在那时,她才想到要和文贤贵同归于尽。因此她把毛氏放了下来,用被子盖住,也不对外声张,第二天一早就把两个孩子送去了大姐家。
毛氏的死,肯定和文贤贵有关。她不能把文贤贵弄到赵凯面前杀掉,那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