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房买卖契约
立卖契人赵凯,系安平县龙湾镇五竹寨人氏。今因手头拮据,周转维艰,自愿将名下所有田产、房产尽数出卖,以应急需。
田产有寨南红契水田四十八亩,尾山脚白契旱地十九亩,共计六十七亩。房产为瓦房一座,四至分明——门前临大道,背靠赵世伟家,以沟为界;南临赵世强家,以屋檐滴水为界;北挨赵天杰家菜地,以基为界。
今有安平县龙湾镇人士文贤贵,愿承买上列产业。双方议定,该田房产业作价二百三十万元整,此价系双方合意,分毫无欺。
交割约定,立契之日,文贤贵即行将价款如数交付赵凯,赵凯收款后,即将上列产业之红契、白契及房契一并交与文贤贵收执。自交割完毕,该产业所有权即归文贤贵所有,任凭其管业、耕种、居住,赵凯及家人不得再有异议。
本契约由龙湾镇湾前村黄仁义作保,保此产业确系赵凯合法所有,并无典当、抵押、产权纠纷等情。如有不实,保人愿承担相应责任。
恐口说无凭,特立此买卖契约,永远为照。
契约写好了,立契人那一行空留,黄先生拿过印泥,颤颤巍巍的在保人的那一行,按上了自己的指印。
文贤贵喜形于色,立刻也抢过毛笔,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大名,也按上了指印。
“黄老先生,从今往后,只要我文贤贵有肉吃,那你们黄家也肯定有汤喝,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黄先生缓缓的坐了下来,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黄家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平安安,你快点离去吧,一会德运要来探头探脑了。”
“也好,那我就不多留了。”
文贤贵把那张契约拿起来,吹干墨迹,随即折叠,收入了兜里。他得意的朝黄先生打了个拱手,转身即走。
外面天空出现了薄薄的一层阳光,这并未让人感到暖意。雪融化时,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刻。
文贤贵心里却暖暖的,他哼着小曲,步伐都有点跳跃,一蹦一蹦的朝家走去。
当晚,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干风吹得像鬼哭狼嚎。暗夜中一道手电筒光像流星一样,一点一点的往五竹寨靠近。
进到了寨子,拿手电筒的人一手遮住手电筒的前面,让那电筒光不扩散,只从那指缝里流出来,勉强的能看清前面的路。微弱的光芒到了赵凯家门口,随后就消失了。
秦盼春把家里另外一个下人差使回家了,现在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只有她和赵凯的大房,还有赵永贞和赵丽君兄妹俩。
大房的屋子里灯早已熄灭,赵永贞和赵丽君兄妹俩,也被她吓唬得回了房间,房门口上了一把大锁,这会估计也已经睡着了。
秦盼春心提到了嗓子眼,跳得如过年舞狮子的鼓点,根本停不下来。她就站在院门后,把那院门打开了一条缝,时不时把脸贴在那缝隙上往外看。
那微弱的光亮来到门前,他就知道是文贤贵来了,赶紧把门打开,把人拉了进来。
“你怎么才来呀,我等你等到脚都麻了。”
文贤贵熄灭了手电筒,单手搂住秦盼春,另一手就伸进了那衣服里面。胸膛里温暖又暖和,先让这块被冻僵的手暖一暖再说。
“来这么早干嘛,不得等所有人都睡下了才来啊。”
秦盼春还以为文贤贵又想和她做那事呢,她按住衣服里面的那只手,焦急的低声催促:
“别摸了,干正事要紧,我一个人都不敢动,这会你帮看着点,我去寻找。”
“我有这个东西,这东西一打开,那就像白天一样,还怕找不到吗?”
文贤贵把手电筒又按亮了一下,那光亮让两人的脸都变得惨白,就像是夜间出没的鬼。手电筒是之前文贤昌带兵回来时留下的,文贤贵用过一段时间,里面的电池软了,冒出白色的鼻涕一样的东西,然后就彻底的不亮了。
前段时间在县城,他打听到洋行里有电池卖,就买了几节回来,今天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把它灭了,到房间里再点亮,在这里恐有人发现。”
秦盼春还不知道那电筒是何物呢,能发光,她以为是火之类的,鼓起腮帮,吹了一口过去。
文贤贵捏了一下,就把那只手从秦盼春衣服里抽出来,嘲笑道:
“你胆子怎么这么小,有我文霸三在,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
“别说了,来吧。”
秦盼春带文贤贵到了后院,来到岑洁的房间门口。岑洁去县城了,房门就上起了锁。她抓着那锁头看向文贤贵,面露无奈之色。
现在的文贤贵,不仅够坏,还从连三平和张坤那里学了不少的东西,门锁再大,那也难不倒他。
他把手电筒交给了秦盼春,双手就去抽那门。门不重,很快门轴就被他提起,摆放过另一边。
门从中间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