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双臂僵硬地悬在半空,没敢碰她。
她撇嘴,委屈道:“呜呜呜,我想死你了。”
“呜呜呜,我也是。我听说你当上皇后了,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没想到你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跟做梦一样!”
两人的话说不完,抱了许久。
秦君郁在一旁像个局外人,摸摸鼻子打断这温馨重逢的画面:“余姑娘,要不你先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李瑶鸢这才反应过来松开年宿宿,囧着脸一掌打上后脑勺,“是是是,太激动了,忘了你们身上湿透了。”
也是这时,她才注意到秦君郁的存在。
秦君郁现在可是是皇帝!
虽然他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是高高在上的王者气质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李瑶鸢盯着他愣了一下,脑子飞速思考:要不要行礼?行什么礼?草民面圣的大礼吗?
在年宿宿开口前,秦君郁从容不迫道:“这次是微服私访,连护卫都没带,余姑娘称我为秦公子就好。”
李瑶鸢颔首,表情有些不自然。
年宿宿大手一挥,“你像以前一样就好,我是年姑娘,他是秦公子,我们是好朋友。”
“啊……”李瑶鸢惶恐地看着她,什么从前,什么好朋友,她居然就这么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都成夫妻了,或许这个秘密早就不存在他们二人中了,所以年宿宿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年宿宿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凑过去在她耳边悄悄说:“其实他就是天玄山庄的庄主,玄机。”
李瑶鸢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秦君郁,这样一看,两人的身量好像真的差不多。
所以三年前救她出苦海的人是秦君郁?
李瑶鸢一时没办法消化这个信息,心事重重从店里拿了两把伞,一把递给年宿宿,一把给秦君郁,“店里没有换洗的衣物,回玉林居吧。”
两人没有意见。
李瑶鸢落了锁,便带他们回自己家。
……
年宿宿穿李瑶鸢的衣服意外合适,是吴郡当下时兴的吴绫蜀锦月华裙,上身是长袖外叠短背心,主色是淡黄,月白色作衬,显得整个人温柔淡雅。
秦君郁的衣裳是临时去成衣铺子买的,虽然合身,却不太衬他的气质,颜色太俏皮了些,他的脸一冷起来,衣裳的色度能被带着暗了几分。
洗了热水澡,年宿宿总算好受多了,与李瑶鸢聊起这半年来的经历,秦君郁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最重的一个念头是:原来我不在的时候,她的生活是这样的。
还有许多事情她内心深处的看法是什么,他也从来不知道,第一次听她自己阐述,觉得还挺神奇的。
说着说着,话题转到李瑶鸢身上。
“有间”花店越做越大,在余杭镇和清水郡开了分店,吴郡的店面扩大了不少,业务范围也更广了,除了吴郡、余杭、清水三个地方,其他镇子的夫人、小姐也会专门差人来她店里买花,甚至不惜花两倍价格预订,毕竟花一共就种了那么多,手慢就没了。
单子多了之后她和丁长风两个人忙不过来,便又雇了四个小姑娘帮忙打理。
年宿宿有个疑问,上次来吴郡的时候就想问她了:“丁长风……和你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吗?”
“当然。”李瑶鸢毫不犹豫回答,表情也十分自然,甚至还顺势夸了丁长风两句,肯吃苦,又老实,客人、邻居没有一个说过他不好的。
年宿宿若有所思。
正巧这时丁长风回来了。
雨下得小了,他没有撑伞,一手挡在额头大步跑进堂里,“余姑娘,怎么这么早就落锁了?”
“诶?”进了堂中,他最先看到年宿宿,一眼觉得眼熟,两眼在回忆,三眼他记起来了,惊喜道:“这不是年姑娘吗?”
丁长风还记得去年年姑娘时常到玉林居找余悦,那段时间她肉眼可见的开心,他也跟着心情好。
没想到时隔快一年,年姑娘又来了,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年宿宿惊喜:“你还记得我啊?”
这小伙子是个自来熟,人很热情,并且能看出来他喜欢李瑶鸢。
但是李瑶鸢对他是什么感情可不好说,就刚才的反应来说,应该没戏。
丁长风脸一红,笑笑:“我在店里打了一年工,除了年姑娘以外,还没见过余姑娘以前的朋友找来,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哦对了,这位是……”他问的是秦君郁。
秦君郁端坐着,手里把玩着茶杯,气质非凡,让丁长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是我的夫君,姓秦。”年宿宿大大方方给他介绍。
秦君郁的脸和耳朵瞬间红了,他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