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李芳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丈夫回来,她别过脸去。
赵建国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芳,昨天是我不对,我...我从来没想过会动手打你。"
李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赵建国,我嫁给你三十年,吃了多少苦?你妈怎么对我,我都忍了。可你...你居然打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建国抓住妻子的手,"我压力太大了,工地上最近在裁员,妈又天天闹...我不是找借口,我只是..."
李芳抽回手:"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不是因为你打了我,而是你永远站在你妈那边!她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怀疑!"
"我没有..."赵建国无力地辩解。
"怎么没有?"李芳擦掉眼泪,"她说我打麻将败家,你就真信我天天打麻将?她说我装病,你就真觉得我的病是装的?赵建国,我跟你过了半辈子,你了解我吗?"
赵建国哑口无言。妻子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是啊,他有多久没有真正关心过妻子的感受了?每天忙于工作,周旋于母亲和妻子之间,他只想着息事宁人,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事。
"芳,给我个机会..."赵建国声音哽咽。
李芳长叹一口气:"建国,我不是要跟你闹。我也知道你难。但你得明白,这个家不只是你妈和你,还有我,还有孩子们。"
正说着,赵建国的手机响了。是大姐赵建红。
"建国,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取五万块钱,你知道怎么回事吗?"大姐的声音透着疑惑。
赵建国心头一震:"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她说有急用,让我明天一早就转给她。我问她干什么用,她支支吾吾不说。"
赵建国看了眼妻子,压低声音:"姐,你先别转,我明天去找你当面说。"
挂断电话,李芳已经站起身往卧室走:"你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大姐说妈要五万块钱,不肯说用途。"
李芳停下脚步,转过身:"五万?她床底下那个铁盒里至少有十万!我上次无意中看到的。"
"十万?"赵建国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芳冷笑,"你以为你妈为什么总说我们不孝顺?她是在为以后做铺垫!"
赵建国脑子乱成一团。母亲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天天哭穷?为什么还要逼他和李芳给她生活费?那通神秘电话和这五万块钱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赵建国借口加班,直奔大姐家。赵建红比他大五岁,退休前是小学老师,性格温和,是家里唯一能跟母亲说上话的人。
"妈最近很反常。"大姐给他倒了杯茶,"上周我去看她,发现她在翻一本很旧的照片簿,里面都是爸年轻时的照片。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梦见爸了。"
赵建国皱眉:"这跟要五万块钱有什么关系?"
大姐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妈最近确实神神秘秘的,手机总是随身带着,连洗澡都带进浴室。"
赵建国把铁盒子的事告诉了大姐,两人商量后决定,大姐先不转钱,赵建国则找机会查看那个铁盒。
回到家,赵建国发现李芳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妈刚才来了。"李芳冷冷地说,"说你要是不给她钱,她就去法院告我们不赡养老人。"
赵建国如遭雷击:"她真这么说?"
"不止。"李芳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赵奶奶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儿子挣的钱,凭什么不给我花?你们住的那房子还是老头子的呢!"
赵建国双手抱头,痛苦不堪。他突然站起身:"我去找妈问清楚!"
"等等。"李芳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来到赵奶奶家,敲门却无人应答。赵建国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屋里静悄悄的,床底下的铁盒子不见了。
"妈?妈!"赵建国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他掏出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铃声却从卧室传来。
走进卧室,赵建国看到母亲的手机放在床头,旁边是一张纸条:"我去办点事,晚上回来。"
李芳突然指着衣柜:"你看!"
衣柜门半开着,里面少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常用的旅行包也不见了。
赵建国的心沉了下去:"妈出远门了?可她从没说过..."
李芳走到床头,拿起那张纸条仔细看了看:"这不是你妈的笔迹。"
"什么?"赵建国抢过纸条,确实,虽然很像,但细看之下有些笔画确实不像母亲的风格。
"我们得报警。"李芳果断地说。
"先别急。"赵建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妈有那么多钱,应该不会有事。我先给亲戚们打电话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