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对视一眼,“怎么了,谁惹你了,嘴上都能挂上个油瓶了。”
额尔敦塔娜优雅的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马奶茶抿了一口,塔娜一看小公主也在瞬间就收了脸上的愠色,变脸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朝露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事竟然让塔娜姐姐变了脸色,我倒真想听听~”
塔娜是厄音珠从雪地里就回来的孤女,一家子都被饿死了只剩她一个,当时塔娜还不到十岁,小小的一个人儿就像是七八岁的孩童一般。
眨眼间也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
近几年他们已经见不到这样情绪外露的塔娜了,这冷不丁的见着还着实有些稀奇。
当然也有些好奇什么事竟然能让塔娜这般生气。
“还不是那个肚子里揣着金疙瘩的人。”
额尔敦塔娜柳眉一挑,“布昆?”
塔娜嘟嘟嘴,不情不愿的说,“不是她还能是谁。”
放下手里的杯盏定了定神,额尔敦塔娜揉了揉酸胀的眼角,耐着性子问道:“她又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今日我去给各房送这个月的月例,可是连房门都没进去就被她那侍女阴阳怪气一通,话里话外都是咱们没有好好照顾她家夫人,说人家夫人肚子里是大汗宝贝的子嗣,咱们应该大开方便之门,云云……”
“总之,话里话外就是咱们不重视大汗的子嗣呗。”
不待额尔敦塔娜说话,朝露梦先不满的出声,“这怎么也怪到阿妈身上了呢?”
“这后庭里的夫人们怀孕那个不是自己照看的,怎么就她的肚子金贵,本公主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倒好自己先撞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这后庭里的夫人们怀孕那个不是自己照看的,怎么就她的肚子金贵,本公主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倒好自己先撞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本来额尔敦塔娜心里的火气烧的正旺可是一看女儿这气愤的样子倒是消散了不少的怒气。
好笑的说道:“阿妈还没说什么你倒挺生气,想不到啊,我的小九还很是记仇嘛~”
朝露梦瘪瘪嘴,说实话她就是看不上这个布昆图雅,这个女人就像是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一样,哪怕她容貌妩媚动人可是那双眸子里时隐时现的阴鸷却掩藏不住。
这样的人以前朝露梦向来是敬而远之,只要她不招惹自己,自然也可以将其视为无物。
毕竟父汗不可能只有阿妈一个女人,后庭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主人,有些时候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结果。
那个女人千不该万不该仗着自己有了身孕拿自己来试探她在父汗心里的位置跟底线,当真是可恶至极!
“不怪咱们公主看不上她,依奴婢看这个人就是个祸害,亏着咱们大妃仁慈,不然就照着她进来以后做的桩桩件件搁任何一个主母早就容不下她了!哪里还让她跳的这么高,现在更是毫不顾忌,肆无忌惮!”塔娜看见小公主也跟自己一样看不惯这个人,一时间同仇敌忾起来。
额尔敦塔娜冷眸一扫塔娜就噤了声,“不管在哪都要记得身份规矩,她不管怎样都是大汗的女人,你们在外这样议论丢的真是她的脸面吗?最后笑话的还不是大汗。”
塔娜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对上额尔敦塔娜幽冷的眸子登时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了火,小声嗫喏了句,“奴婢知错,还望大妃恕罪。”
额尔敦塔娜看着她倔强的眉眼哪能不知这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有些话她不说不只是纵容她更是害她!
如今王储之位未定,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容不得掉以轻心。
“我何曾不知你们的好意,可是我是大妃,身上有大妃的职责,不能肆意而为,要为大汗打理好后庭免去后顾之忧。后庭不稳最后可是要影响前朝的,那布昆的哥哥不是小人物,如今大汗还要重用于他,所以有些事就得得过且过。”
朝露梦却不这么认为,她以前也可以无视这些后庭里的女人,只不过那是在父汗没有越过那条界线的条件下,可是这个布昆的出现却给了她不少的危机,虽然事后父汗还是及时的来了她的帐子里看她,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按照平时,自己就算不是因为那个布昆而受伤父汗定然也会迁怒于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轻放下不痛不痒。
“还有你,素日也给我安生点,后庭里的事用不着你插手,中原人有句话说的不错,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你是北疆的公主,只需要在意你父汗的那份宠爱就好,其他的不是你该管的。”
“后庭里有我这个大妃在,不会有事的,你也不用操心,只一点要记住,在这北疆唯有大汗的意愿最为重要,切记,切记!”
朝露梦看着被阿妈紧握着的手,微微蹙眉,她听出了母亲的言外之意,她说的是‘大汗’而非‘父汗’。
朝露梦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