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不想再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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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波心如刀绞,看着曹蘅苍白而决绝的面容,她知道此刻不是犹豫悲伤的时候,她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母妃……您一定要保重,等殿下回来……”
曹蘅转过身,背对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去吧。”
……
齐越再次醒来之际,已是黄昏,窗棂上斜照出今日的最后一抹斜晖,鹅毛般的大雪似乎消停了,而他除了一如既往的疲劳与酸痛之外,头脑竟比前些日子要清醒许多。
“陛下,您醒了?”
见到齐越苏醒,景安喜极而泣,布满老茧的大手稍微拭了拭泪,就细致地扶着皇帝起身,端上一杯温水。
齐越润了润喉,看向了这个相伴了近乎四十载的老奴,竟是如此在乎自己,不离不弃,心中也难免动容,他沙哑着问道,
“怎么了?”
“陛下……您这次足足昏睡了三日,奴才……奴才真是担惊受怕,怕你再也醒不过……呸呸呸,奴才说的胡话,陛下千秋万岁,日子还长着呢……”
“什么千秋万岁,朕也只是个凡人罢了,是人终有一死……”
齐越轻叹一声,闭上了双眼。
死亡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必然要面对的事,何惧之有?相比于死于非命,他能变于龙榻之上,留给后世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名声,死亡倒显得无足轻重。
只是不曾想,这一天竟到达的如此之快。
良久,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愈发浑浊,还似日暮苍龙,目光落在斜晖上,仿佛在审视着自己的江山社稷,即将拱手相让的江山社稷。
他转向屏风后两个宫人陌生的背影,想起他上一次醒来之时,欲召群臣,却被皇后以养病为由搪塞了过去,从那时起他便知自己已然被她架空,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此刻。
齐越转头看向景安,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低音问道,“朕的圣旨呢?”
“在奴才这儿呢,”景安摸了摸自己的靴子,确认无误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可要昭告天下?”
齐越犹豫了半刻,轻微摇了摇头,“不必,等朕驾崩后,你再拿出来罢。”
“是……”
“对了,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回陛下,今日是十一月初三,”景安愁眉不展,“秦王殿下还有二十日左右才能抵达京城呢……”
齐越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朕多半等不了他了,只可惜了这孩子,朕本来还想同他彻夜长谈一场,景安,若到时候你还活着,并将朕的意思转达给他罢……”
景安点点头,心疼道,“陛下,还是器重秦王殿下的……”
齐越生无可恋地冷哼两声,“器重又有何用呢?你……你去把元熹找来,朕要见她。”
“元熹公主这几日一直都守在陛下身边,眼睛都哭肿了,眼下许在凤仪宫休息,奴才这就命人通传。”
听到瑜儿还是在意自己的,齐越心中总算舒坦了些,挥手示意他下去,让自己独处一阵捋捋头绪。
“皇后娘娘?”
景安正要出门,迎面撞上了皇后。
“景安,你且先下去罢,陛下这里有本宫便可。”
景安正欲阻拦,却见齐越向他使了个眼色,景安心领神会,忧心忡忡地退下了。
“皇后还来做什么?”
皇帝毫不畏惧地盯着她,难道她还敢当堂弑君不成?
“臣妾自然是来看望陛下的,”晏清禾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轻重的事情,望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悲悯,却又像是比悲悯更为复杂的神情,“陛下好些了吗?”
齐越冷笑道,“朕竟不知,皇后都盼着朕好……只怕是心里巴不得朕越早死了越好罢?”
“怎么会?陛下千秋万岁,”晏清禾微微挑眉道,“臣妾所做的,不过是助陛下肃清朝堂而已。”
齐越怎么会信,他望向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五载的枕边人,他不相信自己突如其来的病重是天意所为。
一定有她的手笔。
齐越轻笑了两声,“清禾,可如今连你也想杀了朕,不是吗?”
晏清禾微微一怔,像是被他说中了心思,心底却涌起无限的悲哀。
她明明不想杀他的。
晏清禾也挤出一抹笑容,“三郎说笑了,臣妾想杀陛下的时刻,又何止今时今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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