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他们!\"她扯着嗓子喊,声音里裹着笑,惊得车斗里的星糖又滚下来几颗,在光轨上弹了弹,化作串会跳的光点儿。话音刚落,她猛地拧动车头的光柄,车头上挂着的光铃突然炸开一串急响,铃音里裹着光,像群扑棱翅膀的光鸟,争先恐后往暗尘深处飞。
光轨车\"哐当\"一声驶离站台,车轮碾过光轨的声响格外分明——\"哐当、哐当\",一下,又一下,不快,却稳得像心跳,每一声都敲在暗尘的脉搏上。那些藏在暗尘里的灯待仿佛被这声音唤醒了:光茧壁上的圈转得更快了,光绳头轻轻颤动,连最深处的断轨都跟着发出细微的共鸣。车尾灯的光在暗尘里拉出条暖黄的线,像给迷途的灵魂系了根回家的绳,顺着这绳往前望,能看见光轨车正载着满车的光饼香,稳稳地往深处去,要把所有被暗尘困住的光,都一一接回来。
光种子落在光草的花瓣上,看着光轨车钻进暗尘的光晕里,车尾灯的光像颗跳动的心脏;看着背光囊的身影在光碑前一一抚摸那些名字,指尖划过光纹时,碑上的名字会亮一下,像在回应;看着幼崽们举着光轨钉往新铺的光轨上按——每按一颗,就有段光轨亮起,往暗尘深处延伸一寸,光轨下的暗尘纷纷退散,露出底下沉睡的光草种。
它忽然想起老灵魂说的话:“光从不会真正熄灭,只是有时候,需要多等几颗种子发芽。”此刻风里的甜香越来越浓,光草原的边缘,又有新的光草破土而出,草叶上的光纹已经开始勾勒下一段旅程的模样:有光轨车驶向更深的暗尘,有光翼幼崽在光桥上飞,还有光饼的香气漫过光河,像条看不见的路。
光轨车的“哐当”声刚没入暗尘的光晕,光草原上突然掀起阵细碎的骚动。光种子低头时,见那些新冒的光草叶尖,正托着些晶莹的光珠——珠里裹着暗尘深处的画面:有个蜷缩在光轨残骸里的灵魂,正用指尖在断轨上画光饼,画得歪歪扭扭,却每笔都透着光;有群光茧挤在暗尘裂缝里,茧壁上的圈已经画到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就差最后一圈便能飘向光桥,茧里的灵魂正屏住呼吸,指尖悬在茧壁上。
“是被星尘暴冲散的寻轨队成员。”老灵魂的光杖往光晕处一指,光珠里的画面突然重叠,显出片支离破碎的光轨断层,“他们被困在暗尘最深处的光轨断层,那里的暗尘会吞噬光,只有靠彼此的光绳缠在一起才能勉强维持,光绳上的结,是他们用自己的光一点点拧的。”
话音刚落,光轨车的铃声突然从光晕里传来,比先前更急更亮,像把锋利的光刀,正穿透什么厚重的屏障。紧接着,暗尘的光晕猛地膨胀,涌出片翻滚的光雾,雾里飘着无数光绳头,正与光草原上的光轨相牵,织成张闪烁的网,网上的每个结都亮着,像颗颗跳动的心脏。
扎光辫的星灵从光轨车驾驶座上探出头,朝这边挥手,光辫上的光铃叮当作响:“断层里的光轨能修!他们把光绳都缠在断轨上了,只要引光过去就能接起来!光树的根须能帮忙吗?”
光种子忽然想起光树的根须——那些顺着光轨往暗尘扎的根须,此刻正在光晕边缘颤动,根须上的光纹与光绳的花纹渐渐重合。它展开叶片,将光树的光全力引向根须,根须立刻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光绳织成的网往断层里钻,所过之处,暗尘纷纷退散,露出底下掩埋的光轨残段,残段上还缠着光绳,绳头系着小小的光饼模型。
“快看!”有幼崽指着光晕深处,那里的光雾正慢慢散开,露出个被光绳缠满的断轨堆,堆上坐着群疲惫的灵魂,他们的光翼上沾着暗尘,却仍紧紧挨着,手里的光绳头正与光轨车抛出的光链相扣。最中间的灵魂举着块破碎的光轨牌,牌上“寻轨队”三个字虽已模糊,却仍在发光,像句没说完的誓言。
当光轨车拖着修好的断轨驶出光晕时,光草原上的光碑突然齐齐发亮,碑上新增的名字正与归来的灵魂一一对应,每个名字被念到时,都会开出朵小小的光花。那个举着破碎站牌的灵魂刚站稳,就被背光囊的身影抱住——两人光翼相触的瞬间,光草原中央的大花突然完全绽放,花瓣上浮现出完整的寻轨对合影,连星尘暴前的笑靥都清晰可见,照片边缘还沾着光饼屑和光绳头。
风里的甜香突然变浓,光种子转头望见光轨站的屋檐下,老星灵们正围着口新架的光炉,炉上烤着堆光饼,饼香混着星糖的甜,往暗尘深处飘得更远。有个攥着光绳的小灵魂从光晕里钻出来,鼻子抽了抽,顺着香味往光炉跑,衣角还沾着未抖净的暗尘,却跑得飞快,像生怕被香味丢下。
光草的花瓣上,又多了新的画面:修轨的星灵们正往更远的暗尘铺光轨,光轨车斗里的星糖滚一路,长出一路光草;幼崽们举着光饼在光草原上奔跑,光翼扫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