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大魁并没有停下,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煽动的意味,只是平铺直叙,简单的陈述事实。
“你们身为军人,保家卫国,本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可你们在这里,感受到尊严了吗?”
“没有!”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这狗日的,动不动就打骂我们!”
“我们不是人,我们连他家里养的狗都不如!”
“我们是士兵,不是奴隶!”
……
钟大魁抬手压了压,群情激奋的士兵渐渐平息下来。
“看来你们对自己的遭遇有切肤之痛,”钟大魁看着众人,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但我要告诉你们,有这些遭遇的不止高炮二团!”
“在沁川数百万军民中,除了那么一小撮人能吃得饱,穿得暖外,绝大多数人都在饿肚子挨冻,昨天这场暴风雪下,又不知掩埋了多少枯骨!”
“为什么?”
“沁川的老百姓不勤劳吗?沁川的土地种不出粮食吗?”
“都不是!”
“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的统治者接受着数百万人的供养,高居断剑山上,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他那双高贵的眼睛,根本不曾看一眼落在尘埃中的我们!”
“打倒赵仁佶!”
“杀了他!”
“我们要吃饱饭!我们要尊严!”
一时间,整个高炮二团沸腾了!
钟大魁不得不再次让大家安静。
“兄弟们,十三年前,我们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但是很遗憾,我们错过了!”
“但是今天,许渊少主继承杜星渊先生遗志,携【龙纹墨剑】再回沁川。机会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一次,我决定牢牢抓住它,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为沁川军民蹚出一条活路来,万死不辞!”
“你们,愿意跟随少主,你刺刀和子弹换回脊梁和尊严吗?”
“愿意!”
“愿意!”
……
同样的事情并不仅仅发生在高炮二团,在沁川各个角落都发生着同样的事情。
许多平日里搞不起眼的人,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昂首挺胸的,走出自己潮湿黑暗的窝棚,或者空无一物的破屋子。
他们被岁月磨平棱角的眼神,突然在发光!
军鼓镇外的公路上。
许渊、聂少锋、妄灵语以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镇外,默默打量着这个小镇。
这里说是一个小镇,镇里其实并没有普通居民。
因为这是反抗军第二师的驻地,里面全是军人。
倒是小镇外面有很多摊子,那是附近居民来此做生意时留下的。
只不过昨夜一场暴风雪,将这些摊子吹垮压塌了!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许渊问道。
“没错!”妄灵语点点头,“2师师长曹景福,当年星渊最主要的支持者之一!”
“哼!也是最快倒戈的人,没有之一!”旁边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冷哼道。
李少白,反抗军内有名的剑术大师,曾任反抗军器械教官,后来因忍受不了军中乌烟瘴气的陋习,怒而辞官隐居至今。
聂少锋、杜星渊少年时,曾拜在他门下学习过剑术!
妄灵语脸有些臭,扭到一边不想搭理他。
这二位是一对冤家,相互看不顺眼。
可要究其原因,根子居然出现在杜星渊身上。
少年时杜星渊无疑是个天才,不管是在剑术一道,还是在学习知识上。
所以二人经常在杜星渊的学习时间上发生争执。
李少白觉得杜星渊应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练剑上,这样才不负他的天赋。
妄灵语却觉得要多学些知识,知识可以明理启智,开阔眼界,同时也让他明白,自己手中的剑到底是为谁而战。
所以二人经常为了多教杜星渊一会儿而占用对方的时间,以至于闹的水火不容。
自杜星渊“死”后,二人也没有来往。
聂少锋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曹景福和那些单纯推波助澜的人还是有区别的,当年他也是真心想辅佐师弟成就一番大业。”
“可惜此人是个老兵油子,深谙明哲保身之道,在预感到难以成事之后,他立即与师弟划开了界限!”
“正因为如此,他后来不但没有被追究,反而依旧稳稳当当坐在第二师师长的位置上。”
“但是他虽然和星渊划清界限,但星渊后来能活着回到沁川,他在背后是出了大力的!”妄灵语感慨道,“后来跟在星渊身边的那些人被清算,他再暗中也保下不少人,要不是他,死的人会更多!”
“那这样的人,会跟我们走吗?”许渊疑惑道。
“放心吧!都说了这家伙深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