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颈动脉的跳动。
快、乱,却仍在跳。
温迪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也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嘶哑气音。
那声音既不是求饶,也不是咒骂,只是一种单纯的、生理性的喘息。
“还活着。”邵云低声说道。
紧接着,他松开手,温迪的头便无力地落回血泊,溅起几星泥点。
温迪的指尖在泥水里微微抽搐,最终只是抓了一把湿冷的土,又颓然松开。
邵云这个时候也有些打累了,喘着粗气,问道:“为什么你要来送死!”
躺在泥水中的温迪发出嘶哑的声音,回应道:“为什么,因为我要杀了你!”
邵云冷笑一声,擦了擦鼻梁上的汗水,骂道:“但现在,是你要死了……”
温迪眼看着一切都在按照自己最后的计划进行,那在临死之前,他向邵云说出了自己最后的遗言。
“在你杀了我之前,我有一个请求,让我最后看一眼摘星崖上的塞西莉亚花,怎么样?”
邵云看着温迪在临死之前的请求,双手叉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稍微柔和了一些,欣然答应了下来。
“没问题。”
随后,邵云吹了声口哨。
站在小岛四周的四匹天启马听到口哨声,立刻明白了邵云的命令,它们解除了天启威压。
随着天启四骑的威压消失,温迪感到身上的压力瞬间减轻,他艰难地喘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情。
“没想到,我还是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
摘星崖的血雨随着天启四骑的离去,停歇了下来。
然而,地面却依旧泥泞。
温迪的身体从高空直坠而下。
当他的后背与地面猛烈相撞的瞬间,他肺里的空气硬生生地挤了出来。
那股空气化作一声闷哼,一声哑在喉咙里的呜咽。
温迪痛苦地侧过头,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了一朵洁白如雪的塞西莉亚花。
那花离他的鼻尖不过寸许,细长的花瓣上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宛如被火烤过的雪,显得格外凄美。
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花冠。
刹那间,血珠顺着花瓣的纹理缓缓滚落,如同花的泪水。
这朵花在接触到温迪的指尖后,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他的触摸。
更令温迪感到奇怪的是,它在这一刻绽放得更加洁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温迪的心理作用。
就在这时,邵云从天启马“饥荒”的背上纵身一跃,落在了地上。
他迈步走向温迪,走到他身旁后,邵云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鞋底抵住温迪的肩膀,然后用力一拨。
温迪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轻易地翻了个身,让他的脸朝向天空,与邵云的目光相对。
邵云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迪,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只要躲上三天,我就会自己离开!”
“为什么?你真的觉得你能杀了我?”
稍微恢复一些气力的温迪,露出一抹惨笑,有些歇斯底里地问道:“为了什么?因为你特么的,爱错人了!?”
邵云看着死到临头还倒打一耙的温迪,怒不可遏地嘶吼道:
“你绑架了我的老婆孩子!你摧毁了我的家!现在你竟然还有脸说我爱错人了?去你妈的!”
温迪毫不示弱,反唇相讥道:“那你要毁了提瓦特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为了成全你自己,不惜毁掉整个世界!”
邵云朝着温迪的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说来说去,你们才是最自私的!”
“你欺骗着荧!你把她当小丑一样戏弄,你忘记了,当初在风起地的那棵大树下,荧问你有关空的下落,你说不知道。”
“不就是为了让荧傻乎乎的当冤大头吗?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温迪并没有打算就此罢休,依旧不甘心地骂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不住你那该死的私欲,是你的私欲害了一切!”
“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的时刻,让荧生孩子啊!提瓦特需要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