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哥和大嫂都不在了,我就是采芝最亲的人,她应该是来投奔我的。可我根本不知道家乡的情况,更别提见到过采芝了。”
“我想请先生算一下,我大哥梦中所说为采芝伸冤是何意,我侄女采芝现在怎么样了?”
“抽个签看看?”
“好!”
中年男人不等李清寒将签筒取过,便自己拿来晃了几晃,然后抽出一根竹签。
中年男人识字,他自己将上面的签文念了出来。“山水渺渺乡遥遥,豺虎伏路魂易销。亲人空念无寄处,茫茫不见奈何桥。”
“这——”
李清寒虽还未解,中年男人已经在其中几个词中,看出这不是什么好卦。
李清寒扫了一眼签文,道:“令侄女已经在来路之上,遭了大难,恐是已不在人世。”
“何人所为?”
“我只看结果,不知过程。”
“我该怎么办?”
李清寒一指江州府的大门,道:“那里,会给你一个结果。”
“有了结果,我再来相谢先生。”
中年男人匆匆就赶去了府衙。
原本府衙门前只有几人在看刺史大人问案。这不多一会儿,又有一人去敲响了惊堂鼓。这短短的时间内,两人接连告状,激起了许多人看热闹的兴趣。
不多时,府衙门前围满了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府衙门前的人向两边分开,两队差役从府内出来,便立刻分开,各向两边匆匆而去了。
一切都按计划在发展。李清寒将余下的几位问卦之人打发了,伸手一招。
一道红影“唰”地一声到了李清寒面前。
鱼潢摇摇脑袋。
“哎,我这是到哪了?”
“你觉得自己到哪了?”李清寒的声音幽幽传来。
“啊!”鱼潢这才后知后觉,转过身来。
“神君,神君!”鱼潢看到李清寒,兴奋地拍打起鱼鳍。
“我在柳家,把他们家的东西,都换了地方。我还把他们家水缸里的水都喝光了,足足喝了五缸水呢。”鱼潢拍了拍自己的白肚子,“还有,晚上,我学着柳似玉的声音,叫他们。把他们吓得呀,缩在床上,都不敢睡觉了。”
“神君,我做的怎么样?”
“很好!那个柳大昆已经来过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鱼潢说完,游到李清寒的耳边。
“神君,我能不能讨点奖励?”
李清寒知道鱼潢想要什么,他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出卖了他。
李清寒走到卖糖人的摊位前,用刚挣来的钱,买了一支糖人,插在桌角上。
鱼潢欢呼一声,便扑向了糖人。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宁大人。”
“去吧,去吧!”
鱼潢的眼里,现在只有甜蜜的糖人。
李清寒来到江州府门前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了。门前除了两个看门的差役,府内清清静静。
差役知道李清寒是宁大人的幕僚,也没有阻拦,就放李清寒进去了。
幽深清冷的公堂上,只有宁远恒一人坐在公案后,正翻看着卷宗。身影落寞又庄重。
李清寒进入公堂,放轻脚步来到了宁远恒的对面。
李清寒的影子惊动了专注的宁远恒。
看到李清寒,宁远恒脸上现出难得温和的笑。
“你来了!”
“打扰到大人了。”李清寒抱拳行礼。
“没有。我就是翻一翻几个旧案。”
“关于什么的案子?”
“和赵家有关的。”
“大人看出了什么?”
宁远恒摇摇头。
“没有。这些案子从审到结,过程都很合理,没什么破绽。而且大部分,是被告主动撤案的,无法再追究。”
宁远恒说完,再次看向李清寒,才意识到李清寒还站着。
“失礼了,我让人搬张椅子。来人——”
宁远恒的话,无人应声。宁远恒这才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看我这脑子。府衙的差役都让我派出去了。我这里可用的人太少了,我去搬。”
“不用了!”
“先生稍待!”
宁远恒转去了后堂。不多时,他真的搬了张椅子来,放在公案旁。
“先生,请!”
李清寒坐了下来。
“大人把所有的差役派出去找人?”
宁远恒轻笑。
“既然有人报案